林露却不肯信:“是你害羞吧?我早观察过他了,你都不知道,在你没留意的时候,他却始终都是注视着你的。”
林露哪里明白,本沙明的那种注视不是爱慕,反而是防备和观察。只是在大学校园里,只要是异性间的注视,就都被赋予了粉红的浪漫含义了。
这话却叫燕翦莫名一抖。
原来不止是她自己这么认为,而是旁人也都看见了他在盯着她看么?
她知道她应该化被动为主动,好好地谈一谈这个清冷男子的底细了。
m国这边的时光流逝得仿佛波澜不惊,不动声色,詹姆士和汤家人实则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亚洲那边的动静。
终于,汤燕犀传回来消息,说解忧被成功解救,可是又换成了时年的突然失踪。
彼时时年是被突然出现的乔治拖入地下室去了,汤燕犀方面也说怀疑是乔治方面动的手脚。但是出于对时年安危的忌惮,急需要获取乔治方面的情报。
汤燕衣接到消息,立即与关椋等人会同,设法查找乔治周边的线索。
燕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静静地啃一个苹果。
她不声不响地一口一口啃完,然后起身向家人告辞,走回自己房间去。
幸好现在全家都暂时顾不上她,所以她的言行并没有引起家人的留意。
她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通詹姆士的号码。
“……有时间么?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共度第三个夜晚。”
詹姆士盯着手机,刹那之间心下流淌过数次挣扎。
客观来说,这个时候他没时间见她。
公司的事、亚洲的事,都让他没时间分心。
可是……
他吸一口气:“汤燕翦,想见面没问题,可是你最好给我提前说明白,你这次又要耍什么心机。”
他才不会愚蠢到相信,她是真心诚意想来见他。既然她选在这个时候来,只是为了她小哥罢了。
可是尽管能猜透她的心思,他却还是愿意听她亲口说一说。
他要不得地希望,也许他错了呢,也许她是真的只是想来见他呢?
那是一个狼一样习惯了伏在黑暗里观察她的男人,她知道这次再动小心眼儿不管用。
她便深吸一口气:“好,这次我明说。这次我陪你……如果你满意的话,就把乔治的计划告诉我。”
詹姆士闻言扬声大笑:“汤燕翦,你疯了么?乔治再不济,也是我亲生兄长,你觉得你在我心里足以与他匹敌?”
汤燕翦面上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
是啊,她想什么呢?她怎么会真的天真到相信,她可以用自己来跟他谈一回条件?
她黯然垂眸:“是么,原来你还将他当亲生兄长看。我倒是从媒体上看过不少你们兄弟阋墙的新闻,说为了争夺佛德集团,你们两个翻脸。”
詹姆士冷笑:“是有那回事,但是工作归工作,血缘归血缘。这是天生注定,割不断的。你为了你小哥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为了血缘;那我又凭什么要卖了我亲生兄长?”
捏着手机,他望向窗外灰色的天空。
汤燕翦,你究竟敢不敢认定,你在我心里有这样重要?
如果你敢,我便也敢;而如果你不敢,我又为什么要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汤燕翦深深吸气,直到心臆胀痛。
最后还是泄了气。
她凭什么要以为一个用那种方式对她的男人,会以为她重要?
她便怆然一笑:“那算了,当我没说。”
挂断手机,她深深垂下头去,责怪自己没用。
为什么不能学会一点虚与委蛇,为什么不能厚一点脸皮去哄骗他?
可是时间不容她继续伤感,她随即抬起头来,再打骆弦声的号码。
亚洲该国她跟骆弦声一起去过。虽然骆弦声对那里也并没有太多熟悉,可是骆弦声胆大心细,又循着对大姐的感情,一步一步沿着大姐的足迹走过去,也与曾经跟大姐合作的人一点点建立起了联系和信任。
她亲眼看见那些当地人对小声由开始的防备,渐渐露出笑容,继而握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