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东市比起白天别有一番风味,满街都是璀璨耀眼的灯火,磷磷行驶的高车络绎不绝,密织如云的行人摩肩擦踵,当真是挥汗成雨,联袂成云。
大街两旁的店铺全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布庄、首饰坊、小吃店、杂货铺应有尽有,铺面上斜插着的望旗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着,宛如飞舞的蝴蝶。
房玉珠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不过却很少在晚上出来,此刻见到如此场景,美目顿时大方异彩,看看这里,瞧瞧那里,俏脸满是欣喜之色。
此刻,两人来到一间酒肆前,却见门口围了不少人,哄哄嗡嗡的议论声不停响起。
余长宁抬头一看,这酒肆二楼挑着一幅长长的红布,上面写着“恩爱豆沙包比赛”六个黑色的大字。
见状,余长宁疑惑不解地问旁边一名看热闹的大娘道:“敢问大娘,这恩爱豆沙包是什么意思?”
大娘看了余长宁一眼,和蔼地笑道:“少年郎莫非还不知道,这酒肆的王老板靠着制作豆沙包起家,如今在这寸土寸金的东市开了如此大的一间酒肆,更难的可贵的是他与他的妻子恩爱非常,虽七十余岁高龄依旧是相亲相爱,今天乃是他们成亲六十周年的大喜日子,所以王老板举行这一吃豆沙包的大赛,想庆祝庆祝。不过却要夫妻才能参赛。”
“原来如此。”
余长宁闻言露出了恍然之色,盯着那块红布半响,突然嘴角扯出了一丝促狭的笑意:“房小姐,要不我们前去试试?可有免费的豆沙包吃哦。”
房玉珠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道:“说了只有夫妻才能一道参赛,我俩如何能去?”
余长宁对着她眨了眨眼睛道:“反正这里的人也不认识我俩,我们就装作夫妻参加这吃豆沙包的比赛,你觉得如何?”
房玉珠愣了愣,贝齿咬着红唇满是犹豫之色,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答应他。
余长宁等得不耐,拉着她衣袖笑道:“唉,不用考虑了,我们就去试试,快走。”说罢,便将房玉珠拉进了酒肆之内,向着报名处走去。
厅内的方桌前正坐着一名伙计负责报名,余长宁替自己与房小姐胡乱报了一个假名,便笑道:“这位小哥,不知比赛的规矩如何?”
伙计微笑解释道:“规矩很简单,哪一队夫妻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吃最多的恩爱豆沙包,便是获胜。”
余长宁恍然点了点头,问一旁的房玉珠道:“喂,你吃东西怎么样?每顿饭吃得了多少?”
房玉珠目光巡睃了一圈,指着不远处桌上的小碗道:“大概可以吃半碗吧。”
“这么一点?”余长宁闻言轻轻地抽了一口气,苦笑道,“若是如此,那看来我们是输定了。”
房玉珠俏脸微红,埋怨道:“谁让你来报名参加这等比赛?若是作些诗词歌赋还行,让我吃东西,肯定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