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月斜星稀,夜色愈发的黑暗,官道上寂静的不见任何的人影。
蓦然,一阵马蹄声响,从远处一阵火光传来,正是一群人,身着夜行衣,头上带着黑面罩,将口鼻都是遮住,只留下眼睛。
这些人手里拿着火把和兵器,一边疾奔,一边仔细的看路。等他们走到郭庄的小道之时,头前一个瘦小的汉子眉头一皱,放慢了马速。
“老幺?是这里么?”他身后一个健壮的汉子手里拎着长刀,低声道。
“应该是了,大哥,不过,夜间看不清楚,这里山道两旁也都是一般,极难分辨!”
那老大眉头一皱,骂道:“老子让你在这里装了两天的乞丐,怎么连路都没摸准?你的话老字还敢听么?”
“老大息怒,老大息怒。”那老幺立刻陪着媚笑:“小弟虽然没记好路,可这张家的情况小弟打探的极是清楚!”
“狗屁,这等小山村如何能有什么巨富之人?老子就是用脚后跟都能知道的,还用打探?也不知道疾风车马行的人是如何做事的,等这次扑空,一定要在旗主面前告他们一状!”
“老大息怒呀,人家疾风车马行说的清楚,那个送信的年轻人用一锭金子换的银子,您想啊,平常人等哪里会随身带着金锭?肯定是大富之人嘛。只是……只是没想到,那年轻人的家信是送到这个小山村罢了!”
“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或许他有钱,他家里没钱呢?”
“禀老大,那个年轻人,小的已经打探出来了,若是不出意料,应该叫张小花,早在两年前回来过一趟,然后又出去了!不过,听村里人讲,张小花回来之前,这张家并没有什么钱的,可这两年……似乎极为有钱,买了耕牛,还买了几块地,对郭庄的其他人也都是慷慨。所以,郭庄的人都说是张小花走了狗屁运发了财,都眼红的很!”
“嘿嘿,可不,老子就说嘛,只要一打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其实……”那老幺略微犹豫一下,又是说道:“其实,小的觉得……恐怕张家的钱不是他们这个叫张小花的儿子挣得?”
“咦?那是谁?”
“哦,就是这里。老大,顺着这路下去就是郭庄,小的头前给您带路!”那老幺欣喜道。
“不用,都到跟前儿了,还带什么路?你倒是快说说,张家的钱是哪里来得?”
“是这样,老大,这张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张小龙,在家务农,娶了个极其漂亮的娘子,两年前生了个儿子……”
“漂亮的小娘子?”那老大咽了口唾沫,喉结一动一动。
“嗯,真的漂亮,小的远远看了,心里也是痒痒,嘻嘻!”老幺笑道:“这老小就叫张小花,据说实在平阳城一个什么山庄当小厮,懂一些武功,小的妄自猜测,平阳城里只有浣溪山庄了。”
“怎么可能?平阳城的山庄有很多,你就如此肯定?”老大狐疑道。
“且听小的分说。”那老幺不疾不徐:“他们家的老二叫张小虎,听郭庄的人说,是投入一个叫什么苗派的当弟子,老大,你说,平阳城里,还有什么苗派?肯定是缥缈派了?”
“啊?这里居然有缥缈派余孽的家?”那老大精神一振。
“何止……而且小的打探到,那身为缥缈派弟子的张小虎,在缥缈派灭门之后还在郭庄出现过呢,然后才不见的,而他的弟弟,也就是张小花一直也都不在家,直到两年前才出现,而张家的房子,实在张小虎离家之后才盖的,老大,这还用小的多说么?咱们逮了一条大鱼,这张小虎肯定是藏匿了缥缈派的财产,这张家才富足的,张小花所用的金子,也不是他自己挣的,肯定是从张家拿出去的,原来就是缥缈派的钱财!”
“嘿嘿,不说什么金银,只要将这张家都带走,估计旗主也能给我们不少的奖赏吧!”
“老大高明,不过……小的还是觉得,先将金银弄到手再说……”
“还用你说么?”那老大喝斥道。
随即看看天色,道:“此时离天亮还有一阵,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快,早些动手,早些回……西翠山!”
“是,老大!”那老幺一摆手,道:“兄弟们,这就是郭庄,除了村子南头的那户人家,也就是村子中间一户号称是族长的家里有钱了,诸位要想……”
“别屁话了!”那老大吩咐道:“咱们是来发财的,当然是要找有钱的了,你,你,你,你们几个去族长家,其它人等都跟我去张家,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众人领命,打着火把就是进了村!
西翠山的山贼并不掩饰踪迹,一进村,那急促的马蹄声就是将整个村子惊醒,每个小院都燃起了灯火。
“西翠山兄弟在这里办事儿,无关的不要啰嗦,都老老实实睡觉!”老大一声怒吼,在郭庄上空犹如一声震雷,瞬间,已经点亮的灯火,一盏一盏,逐渐的熄灭,就是张家自己的灯火,也熄灭了!
可是,不过多久,那震耳的马蹄声就是在自家门口停下,随即一阵擂门的声音和吵闹的声音:“张才老儿,快将你家的金银珠宝给老子献上来,老子可以免你不死,要不……将你家全都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