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暮幻道,“倘若我愿意学呢?”
方念离眯了眯眼睛,犹豫再三终于答应了。“你若愿意跟我学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出城的时间不宜太久,我只能教你一些针法,你回去要自己琢磨才好。”
暮幻点头答应。
暮幻坐了一会儿,担心天黑不好下山,便于方念离告别,寻了林妩准备回城。
林妩是真的累了,这一睡,睡到暮幻来喊她才迷迷糊糊睁眼,强打起精神下山去。
*
回到林府,正巧赶上用晚膳,乔氏让人做了一桌子好菜,就等着二人回来。
林羡今日在家没少被林裴岩教训,一见她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五妹妹,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在府里都快闷死了!”
林裴岩瞪了他一眼,“一天当晚不做正事可不是得闷死吗?从明日起你就跟着我,生意上的事情你也要慢慢学起来。”
林羡背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跟着你才更闷呢。”
林妩入座,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就是就是!好好跟着二叔学,不要整天无所事事!”
乔氏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瞧你也是无所事事。你们这两个孩子从小就闹腾,都这么大了还整天吵来吵去的。你是个姑娘家,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瞧瞧你五妹妹,这样温柔娴静的性子多好?”
林妩噘着嘴,“我怎么不好了,不是有句古话叫什么‘静如处子,动如兔子’吗?五妹妹就是处子,我就是那只兔子,多好啊!”
闻言,林羡刚含进嘴里的一口热汤笑喷了出来。
暮幻憋着笑,拉拉林妩的衣袖,“四姐姐,是‘动如脱兔’。”
乔氏无奈扶额,林夕洲重重放下碗筷,“没规矩就算了,肚子里还没点儿墨水,浔阳那些先生都是白请了吗?”
林妩委屈,“我也只说错了一个字而已,林羡他可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呢。”
乔氏睨了她一眼,“我和你爹爹商量过了,你和幻儿都大了,日后要嫁人有些规矩还是该学的,明日就会有嬷嬷来府里,你们可要好好学。”
林妩不情不愿地答应,暮幻倒是无所谓,她向来好学,也乐于接受新的事物。
赶了一日的路,暮幻身子有些疲惫,喝了几口热汤便想回房休息。
想衣和碧落备好了热水,暮幻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躺在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下人们不敢惊醒她,蹑手蹑脚地抬走浴桶,吹灭了蜡烛,阖上房门。
睡梦中,有人来到她床边,轻轻捏住她的手心,指尖划过她额头的碎发,撩得她脸颊痒痒的。
暮幻蹙了蹙眉,细细哼了一声,扭动了几下身子。
那人低沉地笑了一声,温热的指尖转而流连在她的唇畔,反复地、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柔软。
暮幻半梦半醒地抬了下眼皮,朦胧间瞧见了自己最想见的人。
她眼眸含雾,蠕了蠕嘴唇,声音又软又糯,“真好,又梦见你了。”
非明嘴角噙着笑,看着她的眸子更深了几分。“时常梦见我吗?”
暮幻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嗯”一声,“梦过很多次了,都不记不清。”
非明喉结微滚,“那,你都梦见我什么?”
暮幻的头偏了偏,迷迷糊糊间全部交代了,“梦见你带我翻墙,梦见你要我抄书,还啃我的嘴巴。”
非明指尖停在了某个地方,她的呼吸又香又甜近在咫尺,他勾微唇角,轻轻挑她的下巴,俯身含住她的娇唇。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旖旎的幽香。
两瓣温热纠缠在一起,强烈而真实,暮幻渐渐清醒过来了,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非明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柔软,“是不是这样?”
暮幻还没缓过神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什……么?”
“那我再帮你回忆一下。”他俯身又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你梦里,是不是这样?”
暮幻脸彻底红了,她掀起被子将整个人罩了进去,哼哼唧唧,似是懊恼又似是委屈。
非明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伸手去扯她的被子,“你这样闷坏了,我可不负责的。”
暮幻扯紧被子,打死也不松手,蚊子般的声音从被子传来,“闷坏了也怪你,谁让你一声不吭就偷看我睡觉的,还……还……”
“还什么?”非明笑问,“还帮你回忆你的梦?”
暮幻钻了钻,裹着被子探出一张小脸,“你再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非明趁势掀开被子,“好,我不说。你要是怕热就快点出来。”
暮幻这一窜一钻,身上的确冒了细汗,她将被子拿下来,脖颈间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非明盯了一瞬,不露痕迹地移开目光。
她问:“你昨日不是说要过几日再来看我,怎么今日就来了?”
非明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以为我可以几日后再来见你的,但是我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