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白袍军士一齐高呼,“都在!”
话音激荡,震彻山谷。
陈庆之扬鞭持枪,坐在马上大笑,“听你们平日夸口,个个以一敌百,到底是不是吹牛?”
众军齐答,“不是!”
“那就证明给我看!”陈庆之笑意愈盛,再无半分颓丧,“你们随我卷杀,就有七十万大军!今日战后,你们都是百夫长!”
个个以一敌百,七千白袍,乘以一百,就是七十万大军。
这算法,没毛病。
听到百夫长的许诺,军士们眼眸骤亮,跃跃欲试。
陈庆之纵马狂奔,挥舞铁管,一骑绝尘。
“枪在手,跟我走!”
白袍军群情激昂,杀气腾腾,追随着陈庆之的身影,冲出山谷。
望着视线尽处的滚滚烟尘,任真有些失神,忍不住感慨一句,“毕竟是白袍……”
只用寥寥数语,就能点燃将士们的斗志,誓死追随,陈庆之不愧是一代名将。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时候,任真突然挺希望对方别死,再跟他摆开阵势斗几场,斗出个千古佳话。
他心里想着,此情此景,如果换作是他,率军决一死战,又该说点什么,鼓舞军威。
无心目送白袍军离开后,转身看向任真,淡淡地道:“别来无恙?”
听这话意,原来是旧相识。
任真收回思绪,答道:“你若别来,我就无恙。”
两人远远对视。
无心手拄锡杖,由衷赞美道:“刚才那一剑,着实有名家风范。接下来,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他是八境强者,跟陈庆之的实力有天壤之别。跟他交手,任真绝不会再像刚才那般轻松,被吊打的人可能会变成自己。
任真心头咯噔一响,凝重地道:“净海大师,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要跟我为敌。你这么做,活佛前辈知道吗?”
无心摇头,神态悲悯,“净海已死,贫僧如今的法号叫无心。小施主不知,家师已去往西方极乐。佛家的事,贫僧做得了主。”
“你说什么?”任真表情剧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泪水快流出来,“方寸大师……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