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要我说,你就是脑袋太死板,男人嘛,在外面玩女人就让他们玩,哪个男人不偷腥?你偏要和他闹,现在好了,离婚了,人财两空,真是蠢!蠢啊!”夏母心痛极了。

这话夏祈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他爱玩就让他玩??难道女人就活该带绿帽子吗?世界上可没这个道理。

“妈,婚已经离了,他没出轨,只是我们两个人没感觉而已。”夏祈打断对面的话,不等她再说点什么,就赶紧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哎……你……”

汤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了过去,她气呼呼的拍了下沙发,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因为没感觉就离婚?感觉能当饭吃吗?哎呦喂,气死我了。”

沙发的另一头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白白胖胖的,小眼大脸,像个弥勒佛。

他应着媳妇的话,满脸焦急道:“他们两个人离婚了,那咱们两家的合作怎么办?女婿他还会帮忙吗?”

“这我咋知道?”

“这个不孝女,女婿长的俊俏,家世又好,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男人,她竟然……竟然离了。”夏友军唉声叹气的,恨不得这会儿扯着女儿去复婚。

汤芳捂着胸口:“别说了,再说我就真的要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别墅的大门打开,跑进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外貌和夏祈有五分相似,他大大咧咧的将手中的东西丢到地上。

“爸,妈。我没钱了,你们给我点零花钱。”他朝二人伸出手,理直气壮道。

汤芳听的眉头一皱:“前天才给了你两万,怎么今天就没钱了?”

“妈,这你就别管了。”少年不耐烦道。

“你……”

汤芳正要发火,一旁的夏友军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干脆利落的用支付宝转了两万块钱过去,笑眯眯道:“有宝还小,又是男孩子,多花点钱而已,咱们家又不是供不起。”

“他这个月都花了十几万了,一个高中生,不好好上学,每天就知道打游戏,你也不知道管管儿子。”

“孩子还小,长大就好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唉!”汤芳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已。

夏友军则不以为然,他们夏家那么大的家业,难道还怕儿子饿死吗?

另一边——

夏祈挂断电话后,不由的幽幽的叹息一声。

她接受的原主记忆,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外,其余的都是比较模糊的,只有使劲儿想,才能记起来。说起来,原主自杀的事,夏家人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夏父夏母两个人都颇为重男轻女。

用他们的话来说,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而儿子则是要留着传宗接代,继承家业。这种思想,在日常的生活中,自然不会平等的对待两个孩子。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夏祈——能祈祷什么?当然是下一胎有个男孩了。

而原主的弟弟原本的名字叫夏有宝,意为夏家的宝贝,后面改名为夏天祥,天佑吉祥。

至于家产方面,夏家父母怕女儿长大后‘心思不正’和弟弟抢东西,在很小的时候就给她洗脑,说你是姑娘家,将来嫁人时找个有钱人就好了,家里的东西都要留给你弟弟娶媳妇,成家立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些老旧的思想,和原主接触的现代三观完全不同。

她告诉自己,父母养育她长大,支持她的学业,甚至在毕业时还给了她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一个店面,几百万现金助她创业,已经很好了,不要贪心,做人要知足。

只是……每次看到弟弟的时候,那些若有若无的怨念,就像是春天的野草,疯狂成长。

不患寡而患不均。

夏父是挖矿起来的暴发户,刚开始有钱时不懂得投资,怕赔了,就全国各地买房买商铺,后面房价疯涨,那些固定资产最少得值三个亿,后面开公司,钱生钱。

不说别的,夏家如今所有的资产加起来,十个亿是有了。

但她却只分到了区区千万。

所以在结婚后,明知道魏修然不爱自己,却在他那偶尔的、片面的关怀中,一头的栽了进去,即使是片刻的温暖也好,她太需要有个人能陪着一起了。

夏祈上辈子是独生子女,父母恩爱,没有过这种体会。

但在物质资源如此充裕的情况下,原主能决绝的自杀,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由此可以体会到她当时的绝望和痛苦。

精神世界的荒芜,宛如一个人乘坐着小船在汪洋大海上行驶般,无法前进,没有退路,那种孤独感,能让人疯狂。夏祈捂了捂胸口,明明身体已经很健康了,她此时却能感到阵阵疼痛,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眸滑落,那是属于原主的感情。

“抱歉,用了你的身体。”她说,“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就赶紧回来。以后呢,就拿着你的钱,随意挥霍,实在是想找个人,不如包个鸭子,身材好人长的帅还听话,多好啊。”

元旦刚过,b市的天气一如既往的阴冷。

夏祈话音刚落,就感觉浑身一阵轻松,某种不可说的桎梏破开,微弱的异能突然飞速运转,终于……升到了一级,身体里的杂质排除,本来就白的皮肤,这会儿就像是羊脂玉似的,洁白莹润。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眼泪已经停止,只余下残存的泪痕,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夏祈穿越过来后,大概因为是外来者,一直都提不起劲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排斥着她。可此刻,微风、大地、阳光、甚至就连空气中微弱的灵气,都在热烈的围绕着她。

原主残存的感情传来,温暖和煦。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嘴巴张了又合上,最后只余下一句无比慎重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