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就没得正经的。”黄子鸽也嗔怪地说着,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惊险。
“小姐,同心小学到了。”黄包车夫小李子这时停住车,对她们说。
她们这才想起,这一路的说笑,时间还真是很快就过去了。
她们下了车,黄子鸽给了车夫小李子双倍的车费,小李子死活不接,他还要感激黄子鸽,不为刚才他连累了她而责怪,还要感激洪菁菁为他解了围,他怎么还能多要钱呢。
“小姐,刚才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差点害了你们,如不是这个小哥相救,我恐怕不是被日本人打死,也会打残,我还得谢谢你们才是,按理这车费我是不该收的,哪还敢多要你的钱呢?”小李子也诚恳地说。
“你也不容易,不必多言,收着便是。若再不收,我可就生气了。”黄子鸽此言一出,小李子再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多说就是不识抬举了。于是他接过车费,一再躹躬言谢,拉着车子离去。
她们回到了同心小学。黄子鸽将洪菁菁领到自己的宿舍,要其暂且先沏点茶水喝着,自己提着那副中药便走了出去。
她来到老粟的房间,老粟的夫人还在床上未起,见黄子鸽进来,便强行支起身子,正要起身,却被黄子鸽制止。她又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黄子鸽,一连说出几声感谢的话。
“你病了几天,只怪我照顾不周,老粟临走时还一再交代我好生照顾,可我还是怠慢了。”黄子鸽歉疚地对粟嫂说。
“唉,不知老粟怎样了。”粟嫂不无忧郁地说。这个三十五六的女子,尽显憔悴,那本是端庄的脸庞,显得消瘦无比,只剩下松弛的皮了。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近两天我打听一下,便会有消息。”黄子鸽一边给其煎药,一边说着。
“我外孙女来了,我得回去看看,不能呆得太久,药好后,你起床服用便是。”黄子鸽招呼着粟嫂,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粟嫂也客气地说:“你去吧,免得时间久了她到处找你,今天也无他事,饭菜厨房老张师傅都及时送来,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不必让我成了拖累。”
“看你说的,不说别的,就是十来年的同事这个交情,我也该好好照顾你的。”黄子鸽又制止粟嫂。
粟嫂在其学校是清洁工,打扫学校卫生,活儿也是很重的。这么大一个学校,无论校舍还是宿舍,就她一个人负责,尽管教室及操场有学生值班打扫,可就这些工作量也是很大。
十来年如一日,也很少出去,偶尔就是跟黄子鸽出去走一下,也算是逛街了。三十五六岁的女人,也不装扮,尽管有苗条的身材,姣好的颜容。她与老粟相敬如宾,也颇为让人羡慕。如今老粟一去不返,生死未卜,也让人不免顿生怜悯。
黄子鸽又好生安慰了粟嫂几句,便告别回到宿舍。
“小姨,哪去这么久啊!”洪菁菁见黄子鸽终于回来,便嗔怪地说。
“小祖宗,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吗?人家卧床几天了,我不去看看帮其煎药哪行呢?”黄子鸽说。她跟菁菁的感情最深,也常常这样对话的,司空见惯。
“我没事了,小祖宗还有什么吩咐?”黄子鸽说着便又想起刚才路上问的话,“对了,你怎么能跟他们一块儿出去呢,那多危险?你爸知道吗?他怎么就没看好你呢?”
“你看不是,小姨,你这不是又训我了吗?还要搭上我爸!”洪菁菁生气地看着黄子鸽。
“这样的,近来日本人又在海安城开了道场,我爸派出一个猎狐小组,一是了解日本武士的动向,一是佩戴这个佩饰看有什么反应。我就跟着他们出来了,这不,今天这个佩饰看来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洪菁菁忙解释着。
黄子鸽也见到日本武士见到洪菁菁的佩饰反而恭敬从命,那这个佩饰究又是何物!
“这样的事,你以后就不要再做了,要是你爸知道,看不收拾你。”黄子鸽又提醒着洪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