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侧面方向里，传来了轰隆之声，声音密集，但又有些小，该是因为离的远的缘故。

“那不是拔剑公子去的方向，莫非是散发前辈？”

心中动了动，没有太犹豫，就朝着那个方向里，飞掠了出去。

……

黑光爆射！

一路所过，或稀疏或密集的灰蚊，依旧挡道。

放逐古镜放射出神光，开辟出一条道路来，方骏眉如电飞驰而过。

越往前去，爆炸之声，越发响了起来，也渐渐的稀落了下去，可见打斗之人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方骏眉不由自主加快了几分速度，人影顶着黑光，如鬼魅一般爆射而去。

……

再半盏茶的时间之后，终于看到打斗处的景象。

那打斗的地方里，景象十分古怪。

只见一尊尊有着翅膀般的灰色人影，正在朝着一个方向里，飞来扑去，嘶咬着什么一般，发出令人头皮发炸的咀嚼之声来，动作凶猛迅捷。

那些灰色人影，全是虚幻般的身影，如同那灰色流光，那灰蚊一般，没有衣服，只有人形轮廓，一双双眼睛，冰冷邪恶，数量起码有四五十之多。

而他们散发出来的，竟全都是祖窍中后期的气息。

至于他们扑去的中央处，隐约可见一道浑身血红的人影，正在释放出火焰神通来。

但仿佛遇到克星一般，几乎是刚刚放出，那些灰色人影，就释放出灰色的怪光袭来，将那火焰，诡异的吞噬了下去。

方骏眉凝目看去，那血色人影，分明正是散发骑鲸客。

此刻已经衣衫破烂，头发凌乱，仿佛气概一般，浑身全是血口子，仿佛被撕下了一条条肌肉一样，鲜血淋漓，样子极惨。

……

“小子，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赶紧离开这里！”

方骏眉还未开口，已察觉神识扫来，散发骑鲸客的传音之声，响起在耳朵里。

声音虚弱又急促，仿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一般。

呼呼——

话音才落下，就见有十几头那灰色人影，朝着方骏眉的方向扑来，似乎已经发现了他的气息！

“给我滚回来！”

大喝之声爆起。

散发骑鲸客连忙追来，对方骏眉，也算是有几分情义了，或许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死期将至，已经无所谓了。

砰砰砰——

又是一番乱战之声，轰然而起。

……

“前辈，闪开一点，让我来收拾他们！”

方骏眉大喝了一声，又要施展放逐古镜。

“不可小瞧了他们，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散发骑鲸客连忙提醒。

“啊——”

下一刻，就听惨叫声起！

方骏眉已经催动放逐古镜，照向了第一头杀来最快的灰色人影，黑光落在身上，如酷刑加身，照的那灰色人影惨叫着逃向四方里。

照妄神光，照见虚妄，最是克制虚幻之物。此宝之威能，便仿佛那把杀戮黑剑，对上祖窍修士一样所向披靡。

……

方骏眉摇动光芒，一片惨叫声起。

要说这些灰色人影，也是不简单，竟然能够像方骏眉一样，虚空跨越，在虚空里爆闪着。

也幸亏是方骏眉这个精通空间，又熟悉这门手段的修士，才能捕捉到他们动静，换成其他人，就算有放逐古镜，只怕也未必照的中。

……

那一边，散发骑鲸客见方骏眉真有宝贝克制，当然是松了一口气，朝他靠近过来，自己的一场死局，是终于化解。

那些灰色人影，倒也不傻，见方骏眉的宝镜克制他们，纷纷逃进了远方里，只被杀了十来个。

杀了之后，没有任何东西留下，化为虚幻，仿佛本就不存在一般。

……

“小子，这一次真的要多谢你了，否则老夫死定了。”

散发骑鲸客过来之后，感慨般道。对于放逐古镜，只微微瞥了一眼，眼中没有起任何贪念之光。

“前辈客气了。”

方骏眉微微点头，仔细打量了他几眼。

不过短短数年时间，这位散修中的顶尖高手，样子就老了极多，鬓角白发已生，眉头拧着，愁予笼罩，可见为了报仇，为了找回女儿，真是碎了心了。

此时的气息，更是低迷之极，快到低谷极限，浑身的撕裂之伤。

“前辈，前面有地方可休息疗伤，我带你去。”

方骏眉说道。

“不可，哪里也是危险重重！”

散发骑鲸客忙道。

“若前辈说的是那些蚊子的话，已经被我清了。”

方骏眉淡淡说道。

散发骑鲸客闻言一震，无语摇头。

他也曾终结过别人的时代，现在，轮到别人来终结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