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执事拽了拽雪沏茗:“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玩笑话,此人不可小觑呐——天字之上,不授字号。四字词牌,玉水明沙!银蛇软剑易安知!”
“软剑?”雪沏茗目光瞟向易安知腰间,恍然大悟,“怪球不得。”
雪沏茗抓着下巴上的胡茬:“玉水明沙,以前没听说应天府分坛还有个无字号,从哪儿冒出来的?”
易安知冷笑不语。
“您有所不知,”蔡执事压低声音,“一年前震惊江湖的京城刺相一案,就有玉水明沙参与其中。”
雪沏茗眼前一亮:“这段儿我熟啊!”说罢又看了眼易安知,易安知不屑地瞥了眼雪沏茗,任由他打量,雪沏茗又道:“不过我好像没听说有他的戏份啊?他都干啥了?”
蔡执事想了想:“嗯……他与那号称‘三丈之内举世皆敌’的剑气近做过一场。”
“然后呢?谁赢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剑气近啊!”蔡执事说得起劲了,一边回忆一边摇头感慨,“啧啧,玉水明沙当时那叫一个惨啊,右手废了,腿也断了,好险才能捡回条命来,据说当时就凭着一股气,生生靠爬,给爬出了一条生路来。”
雪沏茗看了看易安知带着手套的右手,视线一转又瞥向他的左腿。
易安知的脸色黑如锅底。
蔡执事完全没有发觉,还在喋喋不休:“后来总坛念及玉水明沙有功,赐下各种神药,还寻了神医为他治伤,却也只保住了他一条腿,右手却是废了。玉水明沙与我们分坛主乃是旧时,再加上分坛曾出过定风波那档子事,为防宵小,后来便一直待在此处养伤,只是嘛……玉水明沙遭此大劫,如今是否还有曾经那份本事,就不得而知了……”
“够了!”玉水明沙终于忍受不住这般羞辱,面露狰狞,“多舌鬼——今日就先拿你祭剑!”说罢,只见他左手在腰间一抹,一道银色匹练直奔蔡执事!
蔡执事吓得亡魂直冒,连躲避都忘了。
雪沏茗却是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伸出肉掌朝着银色匹练抓去!
银蛇被逮个正着!
玉水明沙冷笑一声:“找死!”握住剑柄就要抽回软剑,一发力却发现软剑纹丝不动。
雪沏茗掌心有鲜血溢出,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小白毛的手下败将,谁给你的勇气动我的人?”
玉水明沙目光一凝:“白毛……剑气近?原来你和他还有交情,正好今日就先杀了你,算是收回一点利息!”说罢手腕一抖,银蛇顿时发出尖鸣,不住颤抖起来。
雪沏茗心头一惊,他感觉到手中软剑的剑身正不断跳动,直震得他手心发麻,几乎快要抓握不住。
正疑惑间,软剑剑尖忽然一跳,像是活过来一般,沿着雪沏茗手腕就绕了上来!
雪沏茗大惊,不及多想连忙松开手来,那软剑却不肯退去,似长蛇盘树一般环绕而上,直奔雪沏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