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在担心孤同李绩一同远征高昌之时,会被李绩限制或是谋害?”扭头看了李清一眼,李承乾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道:“李绩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而且,孤也不认为柳一条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请得动李绩来对付孤王。”
“可是凡事都有万一,要是……”李清有些欲言又止,在为他们太子爷的安危担忧之时,也在为他自己的处境和前途忧虑。
李承乾随军出兵高昌,作为李承乾最为信认的内侍总管,李清十有**也要随行照顾,若是在军中李绩稍有不轨之心,那他们一行哪还能落得半点好去?
“没有万一!”李承乾摆手打断李清的话语,道:“孤奉皇命随军督战,作为全军元帅,李绩反而会是最为担心孤王安全之人。只要李绩不起异心,像是李震、公孙贺兰他们这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随军督战,对于自己的人身安全,李承乾却是从来没有担心过,身为东宫太子,又是随行监军,说白了,就是一个白捡功劳的职位,李绩身为一军主帅,可能会心有不满,但是却也只会把自己放在全军最为安全的位置。
李承乾知道,对于自己这个督军的安全问题,李绩他,伤不起。
三原县,因为李震与公孙贺兰送来的一纸定单,柳氏在三原全县境展开了一次很是热闹而且规模宏大的招工活动。
毕竟,半个月二十几万的生产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棉坊那几百人的产出极限,为了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即定的任务,柳一条唯一能做的,就是扩大生产规模,广招闲散劳工。
好在的是现在正值严冬,而且又遭逢大雪天气,不管是县城还是乡村之中,所有的村民全都处在无事可做的闲散状态,想要出来打些零工,赚些银过以备年关的劳力大有人在,所以招起工来也比往常其他时候都要容易上许多。
“少爷,”招工现场,柳成随在柳一条身侧,看着众多前来应聘的劳工轻声说道:“这合同上每件五文的工钱是不是忒多了些?”
“少爷您算算看,”柳成掰着手指一点点地盘算道:“寻常一个农妇,每天最少也能做出二十件甚至是三十件的份额,以每件五文钱计,二十件那就是一百文,三十件那就是一百五十文,一百五十文啊少爷,都快赶得上成以前一个月的例钱了。”
一天一百五,那半个月下来岂不是每人都能得到至少两贯的银钱?这也忒好赚了点儿,柳成心里极度失衡,同时也是心疼得厉害,每人两贯,一百人那就是两百贯,五百人那就是一千贯,一千人那就是两千贯,两千贯啊,那得要卖出多少件棉衣才能赚得回来啊?
而且像是这种计件付钱的方式,好像以前也都从未听人提起过,柳成实在瞧不出似是这种冤大头式的计费方式,为何会让他们家少爷这般青睐?
感觉到柳成惜财的毛病又开始上窜,柳一条有些好笑地回头看了一眼,了声询问:“那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回少爷话,”对于这个问题显是已经思虑多时,所以听到他们家少爷问起,柳成直接开声回道:“每人每天五十,不不不,每天四十文,再以每日二十件为底线,嗯嗯,二十件,四十文,已经不少了,想来定然会有许多人抢着过来。”
“每天四十文?二十件?”没有反驳柳成的意见,柳一条接声向下问道:“若是这样的话,半个月的时间,一千人怕是不足以制出二十七万套的衣物吧?”
一套分为四件,二十七万套也就是一百零八万小件,一千人,再加上棉坊原有的五百人,若是以每人二十件计算的话,半个月时间,怕是也不足以能够赶制得出吧?
“一千人不够,那就再多招一些嘛,”柳成再接掰着指头开始算到:“反正就只有四十文的工钱,就算以两千人算,一人一天四十文,两千人那就是八十贯,半个月,半个月那就是,咦?”
怎么回事?最后算出的结果让柳成觉着有些难以接受,怎么好像并没有少上多少?若是再算上两千人的吃喝总额,细算下来,岂不是要比计件付费时还要高上许多?
“是不是感觉比计件时所需的花费还要高上许多?”见柳成将话语打住,眉头一阵紧缩,柳一条毫不意外地轻笑了笑,并出声向其问道。
“是四十文时要多上一些,不过,”终于想起好像是算漏了点什么,柳成抬头向他们东家看来:“两千人都不定能够做到的事情,少爷招的这一千人难道就能按时完成?”
若是以每人二十件算,两千五百人都还有些勉强,少爷招的这一千人,能够用吗?柳成对此表示怀疑。
“这个问题,你刚才也已经说过了,”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柳一条淡笑着开声说道:“寻常农妇,正常情况下,每日可制出二十甚至是三十件。”
“你想想看,”说到这,柳一条扭头看了柳成一眼,道:“若是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只要心里想着多做一件,就能多拿五文,多做十件那就能多拿五十文,若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每天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去多做出一些,多拿到一些银钱?”
“嗯嗯!”柳成狠狠地点了点脑袋,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有些明白他们家少爷为什么会施行这种计费方式了。
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银钱,那些劳工还不得拼了命地去努力赶制?原本每天只能做二十个的,极有可能就一下能够做到三十个甚至是更多。柳成一点也不怀疑这种可能性,因为若是他的话,他也一定会这么拼命。
看似最为费钱和冤大头的付费方式,细算下来,却切切实实地节省了更多,嗯嗯,很神奇,真不知他们家少爷是怎么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