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大唐奸臣 鱼七彩 2384 字 17天前

秦远摸了摸身上,并没有带李世民之前御赐给他的令牌,干脆对小吏道:“这是长孙公的命令,缉拿要犯,谁敢耽误事谁负责!”

国舅爷的命令自然是有用, 小吏应承,匆匆去了。

秦远随即骑马直奔第一酒楼, 大约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便赶到了。前一步来此抓隋风云的衙差们,已经先将酒楼包围封锁。领头的衙差王振正打算赶去回禀秦远,在酒楼门口碰见秦远了, 他便立刻回禀情况。

“属下们刚刚来酒楼的时候, 掌柜说隋风云在房间里。但属下们去屋里面根本就没见人, 床铺是乱的, 衣柜里的衣服都被扯了出来,人似乎逃了,走得很匆忙。属下们在地上捡到了一片这个。”

衙差将龟甲呈给秦远。

龟板上有刻字,龟甲上头有灼烧过的痕迹,已经开裂。由此可知,这龟甲系为占卜所用。龟卜占法是最古老的占卜之法,根据龟甲上烧灼后产生的裂纹来推测人事的吉凶,此法失传已久。

“现在人逃了,就算全城戒严,可长安城这么大,去哪儿找人去?”衙差们之前领命告退的时候,听到了秦少卿与长孙公的赌约,此刻便很为秦少卿担心。一个时辰破案,这也太难了。

秦远思量片刻后,问衙差:“从大理寺到这里,你们骑马过来要多久?”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振道。

“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到的时候,掌柜说他人就在屋里。”

秦远想到了什么,直奔隋风云的住处,查看了下扯乱的被褥和衣柜,再看屋子里的其它摆设都整整齐齐。秦远询问殿内伺候隋风云起居的丫鬟,让她好生看看衣柜,隋风云平常穿的衣物是否都在柜内。

“除了今天穿的,还有一件洗了的,都在。”丫鬟道。

“他今天什么时候起床?”秦远问。

丫鬟:“店里头一向忙活,隋老板还要掌勺做菜,每天都是天刚亮就起来去厨房忙活。基本上都是每天早饭忙活完了,回房小憩片刻。”

怪不得床铺是乱的,隋风云忙活完早饭会回来再睡一觉。

秦远拿着手上的龟甲,用指甲在龟甲上灼烧过的地方刮了一下,并无黑色的灼烧过的浮灰下来。如果是刚灼烧过的龟甲,表面黑色的部分应该好刮下来下对。再环顾屋子里的环境,在桌子中央有一盏油灯,秦远用手指去沾了下油,是凉的,没有半点热度。

这丢在地上的龟甲,明显是想告诉他们,隋风云是通过占卜吉凶发现自己有危险,提前逃了。可是油灯如果真的被点亮,焚烧过龟甲,油温退热慢,应该不会在这么在短的时间内变凉。

秦远命王振等衙差们将酒楼封锁好,任何人不准进出,包括自己人。

王振不解地望向秦远,“难道隋风云并没有逃出酒楼?”

“有这个可能,所以你们要派人仔仔细细搜查整栋酒楼。这里是他经营数年的地方,难保会内有乾坤。”

王振等人立刻领命去办。

只要人在第一酒楼,他们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秦远召来酒楼的伙计,询问他们隋风云平常都有什么爱好。

“隋老板人很简单,每天就是早上起来干活做菜,做到晚上就回屋睡觉,平常除了在灶台前头转,就没瞧见他干过什么别的事情。甚至酒楼应酬,多数都是由掌柜去操办,他就愿意挂着一身油烟味儿在厨房做菜。”

酒楼的伙计们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回答。

秦远再问那个伺候隋风云起居的丫鬟,问她觉得自家郎君有什么反常。

“除了偶尔出去一趟,就如大家所言,围着灶台做菜,没有别的事。”丫鬟道。

一炷香后,衙差们搜查遍了第一楼的所有角落,却没找到密室、地窖之类的地方。

王振有些丧气地来跟秦远回禀:“属下等把这第一酒楼上上下下,一寸寸都仔仔细细搜查过了,没发现有藏人的地方。会不会这隋风云已经跑出去了?”

“他与普通人不同,再说她也没有时间跑。”秦远叹毕,就带人来到了厨房。

这里是一处院子,共有四间房,大厨房、小厨房、柴房及储菜房。大厨房的的后窗对着酒楼方向,每次传菜的时候,都是从大厨房后头的大窗传递。厨房里共有十二个灶台,每六个排在一起,小厨房则在东屋,共有两个灶台。

据伙计交代,小厨房就是隋风云平常做菜专用,酒楼里别的厨子都不敢碰。

秦远用手勾了一下灶台上的铁锅,是活的。

王振等上前将铁锅抬起,灶台下堆着一些草木灰,有黑石板横在中央。移开黑石板,下头有一黑洞。

王振等人要下去,被秦远拦住了。

下面的漆黑不知有什么东西,隋风云很可能会痋术,秦远不愿让他们拿生命冒险。

“弄些艾草湿柴,放火烟熏。”

火点燃后不久,便泼水浇湿,扔进洞里。没多久,就听到洞里传来咳嗽声,更有蜈蚣、蝎子等物网上爬。大家慌忙用火烧死这些东西。对洞里人喊话,若再不出来,就直接放火烧了这洞。与此同时,差役们开始扒灶台,预备将洞口挖大一些,这样就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估量风险。

没多久,被熏得眼泪直流的隋风云咳嗽着爬出洞口,被大家捉个正着。

等隋风云眼泪干了,依稀能睁开的眼睛的时候,秦远才跟他说话。

“你该更聪明点。”

隋风云看一眼秦远,认命地沉默着,没吭声。

王振等将洞口挖得更大一些后,就押着隋风云进洞,在洞内发现了数罐蛊和痋,洞西面的角落里,还绑着一人,瘦骨嶙峋,皮肤干枯,此时已经没气了。

看这人的死状可知其身中痋术,再打量此干尸的年纪,大概近四十左右,身上穿着的衣裳已经脏旧不堪了,是初春时为了防寒的厚实料子。

秦远命属下小心将干尸抬上来,切莫碰坏皮肤,随即又将干尸装置于密封性较好的木箱之中

秦远命人把周小绿叫来,又对另一名小吏低声耳语了几句。

周小绿抵达之后,靠近木箱,看了干尸第一眼,嘴唇就哆嗦起来。她眼睛干巴巴地看着干尸半晌,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啊’地一嗓子喊出声,嚎啕大哭起来。

“阿耶——”周小绿要扑上前去,抓住自己父亲的身体,被秦远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