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泪流满面,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脸,慢慢地蹲了下来,他难以面对这样矫情的自己。
他双肩抖动着,却哭不出一声来,只任随泪水狼藉地流着。
半晌,他擦干净了眼泪,猝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书房的门口紧紧闭着,侍卫也已经被宋俨明遣走了,那重新刷了清漆的房门显得冷冷清清。
容玉喉头哽了哽,在门口站了许久,直至眼眶的肿胀热意渐渐散去,他缓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房内的人显然有些惊讶,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不过还是被容玉看到了——一个牙白的酒瓶。
容玉眸色暗了暗。
若不是特定场合,宋俨明从来不喝酒,容玉悄声叹息,目光又落在宋俨明的脸上,宋俨明颇有几分不自然,他将酒瓶随手放在一边,向容玉走了过去。
“你得好好歇息,怎么在这儿?”
宋俨明将一旁的披风拿了过去,替容玉穿上,但声音难掩暗哑。
容玉知道,宋俨明以为他喝下落子药了。
宋俨明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松青香,有种奇异的微醺的感觉,容玉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干嘛喝酒?”
宋俨明低了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悉心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旋即理了理他面上的碎发,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走吧,我让嬷嬷熬了补粥,走,我陪你去喝点。”
容玉却是紧紧地拉住了他,不让他走,
“我……我没有喝药。”
宋俨明瞳仁微微一震,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容玉,半晌,才哑声道,
“玉儿,昨夜,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允过你,要给你自由,也不会让你做不愿做的事……你,你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