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好端端地脱臼?郑嬷嬷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一张脸,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门一关上,容玉再也忍耐不得,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呜咽起来,其实肩膀的痛意已经没有像刚才那样噬人,但容玉本就是一个极其怕痛之人,只因被宋逸舟那厮当所有物一般随意拿捏,心中狂怒,才让他得以生生凭着一口气给忍了下来,不教对方继续看笑话了去。
这会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自然是所有的硬骨头皆去,像只孤兽一般小声悲鸣着。
他咬着牙默默流着泪,心里自伤、自怜、愤怒、不甘……诸多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加上疼痛的催化,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狼狈地流。
等哭到累了,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容玉无意识翻了个身,又被生生疼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便看见宋逸舟那张可恶的脸,立刻坐了起来,忍着痛怒道:
“宋逸舟,你他妈不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行不行?”
等话出口,他这才发现脸颊的泪水仍在,当真是憋屈又愤怒,立刻拿手背擦了,只恨恨地怒瞪着眼前之人。
宋逸舟面色纠结,居然软了语气下来: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这轻飘飘的话叫容玉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简直懒得理会他。
宋逸舟见对方一张苍白的脸犹自带着怒火,显然不想理会他,他是如此心高气傲之人,哪有热脸贴着冷屁股的道理,但看见那一张倔强的脸颊上带着的湿迹,心间蓦地一软,只又走近了:
“行了,你瞧瞧我,还不是也被你咬一大口子,你属狗的么?嘴巴厉害这么厉害!”
容玉怒极反笑,正待讥讽几句,宋逸舟早已将袖子撩了起来,露出一个带着血印的深深的牙印,容玉微微一滞,想起了对方将自己带回来的时候,确实是发了狠劲咬他的,但那是他活该!
“呵,那倒是我对不住二爷了!”
宋逸舟没有理会他的讽刺,正想将怀里刚刚拿的息痛活血丸出来给他服下,却听得门口敲门之声,
“小娘,你醒了么?”
容玉没再理会宋逸舟,恹声道:“进来吧。”
郑嬷嬷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黝黝的药进来了,旁边还有一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