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御前女官手记 荔箫 2470 字 14天前

贺兰世泽踏进宫门的一刻,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一点点地在心底滋生着、蔓延着,犹如生长极快的藤蔓一般,很快就将一颗心完全包裹住了,除也除不下去。

这感觉实在奇怪。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皇帝根本不知道那些事,即便有所怀疑也只是有所怀疑。皇帝素来有仁君之称,不会仅凭着这点怀疑就动他。

若不然,之前兴王的死必定也会被重新提起,于皇帝的名声也毫无益处。

再者,此前离开锦都时,自己也走得坦荡,甚至没提及生母珍太妃半句。如此把母亲留在宫里,应该能消皇帝戒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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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成舒殿,贺兰世泽若常一揖:“皇兄安。”

半晌无话,皇帝平静地写着折子,搁了笔看了看他,问得直白:“知道朕为何传你来么?”

瑞王轻松笑说:“臣弟不知。”

皇帝也是一笑,眉宇间沉稳不变:“好,朕只问你,沐斐在皇城外求见,你的人为何紧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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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5年呗?

第89章 进退

贺兰世泽心下大惊,定了定神回说:“臣弟听说沐斐叛逃……”

“沐斐叛逃与你何干!”皇帝的语气厉了两分,喝断了瑞王的话后又稍缓下来,轻笑涔涔,“朕禁军都尉府的人就在旁边,他们都不敢动,轮得到你来抓人?”

瑞王无言以对,心中有些慌,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相握,沉默片刻,复又开口解释道:“就为禁军都尉府不敢动,臣弟才要动。沐斐如何兴许关乎两国安危,总不能任由着他在外面惹事。”

“他自己回来了,何来在外面惹事?”皇帝冷笑一声,眼眸微抬,看向瑞王时不由寒意更甚,“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想不到朕的亲弟弟会勾结外人造反。”

“皇兄……”瑞王一骇,向后退了半步。虽是入宫时便已有所感觉,兴许皇帝是知道了,但这么快便从他口中直接听到,仍是心惊不已。

对峙须臾,各自沉默着,均是面色平缓。沐容在旁提着一口气,不知皇帝忽召瑞王前来到底为何,也不知他这一步要怎么走。

直接抓了瑞王?应该不会,若要抓早抓了,拖到现在不就是因为对瑞王的势力有所忌讳么……

“苏砚。”皇帝低唤了一声,一直安静候在一旁的苏砚会意一揖,为侧首示意了两旁的手下。

便见身着宝蓝曳撒的二人上了前,一声不吭地押了瑞王,连沐容都是一愣:真……真直接抓了啊?!

惊诧极了。瑞王同样愣了一瞬,继而下意识地一挣,瞪向皇帝目光如炬:“皇兄你……沐斐说了什么?”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侧旁的沐容,又是一怔,“还是说……”

竟还是沐容把他供出去的?

“沐斐会说什么你应该心中有数。”皇帝轻一笑,同样瞟了沐容一眼,“倒是没通过沐容传话,方才亲口告诉朕的。”

说得平平淡淡,也没提先前沐容先行说了的事,反是一副“你看她干什么的”疑惑神色。

一瞬间,瑞王的神色平缓了些许,清浅一笑,再无其他辩解,也没让禁军都尉府的人再动手押他,径自走向了殿外。

沐容望着那背影有点发怔,那么挺拔的身姿,全然不像是要入狱的样子。不解释么?还是另有别的安排……

听闻一声轻咳,沐容回过神思,默然道:“陛下不必这么瞒着,兴许告诉他是谁先招出来的,问话更容易些。”

毕竟,皇帝对她的信任比对沐斐多多了。若是直接让瑞王知道起初是她供出来的,瑞王便不会再存着侥幸死扛下去。

“本来就是不该牵扯到你的事。”皇帝笑而摇头,“该弄清楚的都会弄清楚,无需让你再夹在里面。”

沐容心中发闷,一边是皇帝事事都为自己考虑,另一边……那人也毕竟差点成了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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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先前兴王的事到底让皇帝落了不好的名声,贺兰世渊先是严令不许禁军都尉府动刑审瑞王,只让把证据摊开了问话。第二日晚,苏砚的长兄入了宫,沐容对他有所耳闻,知道他是没有官职的清闲人,据说平日里游走江湖,也不知突然来此为何。

偷眼打量了来人一番:行走江湖的人,看着还挺清隽斯文……

苏明逸没见礼,贺兰世渊也没在乎,闲散随意地问了一句:“表舅有事?”

苏明逸默了半天,一喟道:“有些话,苏砚担着官职不方便说,我没官职,和陛下少了一层君臣关系,不能不劝陛下几句……”

“表舅。”皇帝支着额头笑了,“朕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直接来说也无妨,多了那一层君臣关系他也还是朕的表舅。”

苏明逸一噎:你都知道要说什么还弄得上上下下这么为难?

继而又一叹:“陛下知道便好,总这么拖着也不是法子,陛下要做仁君也不能在逆贼身上‘仁’。”

“嗯。”皇帝点了点头,“是禁军都尉府问话问得不顺?”

“……”苏明逸滞了一滞,“陛下动都不让动,瑞王有恃无恐,问话如何能顺?”

“他有恃无恐不是因为朕不让动他。”皇帝清淡而笑,“既然表舅回了锦都,就有劳走一趟,和朕这位弟弟传个话——别指望靳倾人能暗中相助了,他们若真跟他一心,他早不至于这么这么束手就擒。”

苏明逸微愕,不明其意。皇帝笑意愈浓:“记得几个月前朕托表舅送的那封密信么?”

苏明逸点头。

“朕怕涉及了旁人不稳妥,所以托表舅走了江湖的路子。但即便是这样,那信……沐斐还是没见到。”

话说至此,苏明逸思忖片刻恍然大悟,笑而一抱拳:“行了,那我便到禁军都尉府传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