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叁站台。
汤姆·里德尔不知在站台边缘站了多久,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直到霍格沃茨特快向他驶来。
“好久不见,汤姆。”头发花白的老人来到里德尔面前,“看来你没多大变化。”
“迪佩特教授。”汤姆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曾经最欣赏他的校长,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终究没能给出一个笑容。
“我早就不是教授了。”阿曼多·迪佩特摇摇头,“别让我想起那段日子,我记得有一天撞上北塔楼的魁地奇球员就有二十多个,医疗翼装不下了,波比威胁要把伤员安排进校长室。”
“庞弗雷夫人。”汤姆说,“她最不希望学生受伤,一年级时我在飞行课上被两个格兰芬多从扫帚上撞下去摔断了腿,她让我躺在医疗翼,给我梳头发,还抱来两个金色的蒲绒绒陪我。”
“是啊。”迪佩特怀念地说,“她总是很好,后来呢?”
“我把它们喂给我的蛇纳吉尼了,不过那真是一段很美好的记忆,关于两个蒲绒绒在我的被窝里拱来拱去,迪佩特教授。”汤姆扬起嘴角,“我告诉她它们逃跑了,我没办法去追,希望这没伤她的心。”
“你真贴心,汤姆。”迪佩特沉默了半晌,“现在回到你来这里的原因吧。”
“我死了,显而易见。”
“没有完全死,你的一部分依然活着。”迪佩特说,“我不能接你走。”
“你要把我留在这里?”汤姆嘲讽地笑了,“像把我留在原地的所有人一样,即使死亡也不能改变你们放弃我的决心。”他凝望着天空,“你、邓布利多、庞弗雷,你们都会死,如果我拥有永恒的生命,就永远不用面对你们,踩在权力的宝座,享用世界的一切狂欢与赞美,我永远不会离开。”
“这样我就不会抛弃任何人。”汤姆怅然,“也没有人能够离开我,除非我赐予他们死亡。”
“为什么你死了呢,汤姆?”
“一个女孩,她谋杀了我,把我溺死在泉水里。”
“听起来很痛苦。”迪佩特说,“为什么她要谋杀你。”
“因为我伤害了她的朋友们。”汤姆回答,“用一种要命的方式。”
“毫不意外她会这么做。”迪佩特咳了一声,“这不影响我为你的死亡哀悼,孩子。”
“我该去哪里呢,迪佩特教授?”汤姆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茫然,“如果世界上没有我可以去的地方,我很痛,但不是因为死亡,我甚至不能哭泣。”他说着摘下了自己的眼睛在手里把玩,前任校长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可以称之为惊悚的表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会保有生前的情绪,孩子,你要为做过的错误决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