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女人居高临下,黑发浓丽,红唇腥艳,全身包裹在一件纯黑色的披肩长礼服中,唯一的首饰是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镶了红宝石的银金双色蛇形指环,即便不起身,也能看出她比维尔薇特高上许多,就连刚被魔咒扔出去的克拉布、高尔,站起来也不会有她高大、美丽。
一个强大的、充满魅力的女人。
在麻瓜界,当提到用强大这个词形容的女人,绝大多数人想到的都是一个男人般的女人,有着粗哑的嗓音和凶暴的性格,充满野心与欲望,如蟒蛇般残忍狠毒、不近人情。
巫师界也好不了多少,能在魔法史中留下一段记载的不过是少数极为出色的女巫,无数法力强大的女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历史中,只被巫师和麻瓜寥寥数笔带过。
古埃及皇后奈菲尔塔利,巫师的沟通者,平民的保护者,流传于世的竟只有美貌;东方的花木兰,最原始混淆咒的发明者,在东方历史上仅仅是莫须有的女性将领…就连霍格沃茨里最强的女教师麦格教授,哪怕身为格兰芬多院长,也会被学生在背地里称作‘没人要的老姑婆’,这种不公平一直是麻瓜界与巫师界共有的,维尔薇特深刻地明白,女巫打破默认规则的唯一方法就是实力,让自己的名字比姓氏更令人折服的实力。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就有这种实力,哪怕她已经成为了莱斯特兰奇。
她经常出现在斯莱特林学生的高谈阔论中,她的名字后面跟着的通常是赞美与肯定,尽管她不是级长,也不是女学生会主席,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贝拉特里克斯根本不屑管理其他叁个学院的人,她甚至不屑和某些自甘堕落的斯莱特林打交道。
布莱克小姐一有实力,二有家世,在霍格沃茨就读的时候,她就是斯莱特林的隐形领导者,哪怕是莱斯特兰奇兄弟和卢修斯·马尔福在她面前,也不得不小心地放低姿态,因为在贝拉特里克斯眼里,他们不过是实力一般,除了家世和血统,没什么用处的男人。
维尔薇特第一次听说她时,就隐隐有了预感,无论好坏,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都将是一个被写进巫师历史的女巫,而且绝不是以一笔莱斯特兰奇夫人轻松带过。
她的眉毛很浓,艳丽地挑起,眉尾又利落地落下,深棕色的瞳凌厉而有神,还有一个弧度坚毅的下巴,皮肤是漂亮的小麦色——与她张扬的个性有关,和常人印象中阴暗封闭,最喜欢古老宅子与华丽摆设的斯莱特林不同,她总是站在阳光最盛的一边,尽情地展示着独一无二的强势美丽,以及随时随地致人死命的强大魔法。
“你是布莱克小姐。”维尔薇特呢喃细语,她支撑着坐起,挺直了脊背,不愿将脆弱的一面示人,纯白的礼服残破不堪地挂在年轻的身体上,摇摇欲坠,但她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狼狈,贝拉特里克斯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因为我穿着黑衣服?”贝拉特里克斯嗤笑,坦然地接受年轻女巫的眼神,也嘲讽着维尔薇特的弱小。
“我就是知道。”维尔薇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是其他的布莱克,你是贝拉特里克斯。”
“而你是个混血的西泽瑞昂?”贝拉特里克斯扫过那双楚楚动人的紫眸,“我真不明白,是纯血的女巫死绝了还是马尔福的脑子被蝙蝠精吸走了,一个混血也能进马尔福庄园的大门了。”她厌憎地从维尔薇特身边走过,用魔杖指着还在因疼痛而翻滚的两人,“你们两个饥不择食的蠢货,如果不是主人会来,我该给你们一人一个钻心咒。”
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发出一道攻击咒,被噤声的两人来不及提上裤子就连滚带爬地跑走,场景着实滑稽。
“真是谢谢你,布莱克小姐。”维尔薇特笑了起来,不是撩拨马尔福时的那种甜蜜调子,比那要真诚得多,也愉悦得多。
“感谢我没有让一个混血玷污我们的血统?”贝拉特里克斯沉声警告道,“如果没有与容貌相衬的实力,最好还是收敛一些,如果这事发生在别的地方,我不会管,其他人也不会管,明白吗?”
“他们除了血统一无所有。”维尔薇特从地上爬了起来,仰视着贝拉特里克斯,反问道,“斯莱特林从没有告诉我们血统可以决定一切,不是吗?”
“但血统可以决定大部分事情,比如你这个连纯血里有名的蠢货都打不过的混血女巫。”贝拉特里克斯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不再同维尔薇特浪费时间,黑暗公爵将在今夜到来,她要提前四处巡察,然后再去迎接,以免出什么差错,扰了主人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