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
“说说。”
“说了就不灵了,等实现之后再说吧。”
我笑了笑,道:“你是道家的人,却来拜佛求菩萨,也不怕道君怪罪?”
江灵也笑了,道:“昔年太上老君出关,化胡为佛,是以佛本是道,道佛一家,何分彼此?”
江灵后面这几句话声音略大,那中年和尚倒也耳目清明,当即听见了,回首道:“看来贫僧果然眼神不差,两位施主能说出这番话来,绝非常人。敢问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我道:“敝姓陈,这位姑娘姓江,家乡离此不远,都是中原人。还没有请问大师的法号?”
中年和尚道:“贫僧释空,是这项山寺中的监寺。”
“原来是监寺大师,失敬失敬。”我道:“敢问监寺大师,项山寺中有多少位师父啊?”
释空和尚顿了一下,道:“除了主持师父和贫僧以外,还有我的两个师弟和五个小徒孙,三个打杂的居客,整个项山寺只有十二个人,呵呵,穷山破寺人少。”
“大师过谦了。”我道:“用斋的时候,贵主持会来吗?”
“不好意思。”释空和尚笑了笑,道:“师父正在闭关,不能出来见客,还请两位施主见谅。”
守成和尚闭关了?我心中一阵失望,道:“主持大师要闭关多长时间?”
“这个贫僧也说不准。多则一二月,少则三五天吧。”
我更加失望,当即默然无语,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吃了斋饭还是赶紧走吧,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同时我在心中暗暗埋怨晦极,也不知道他鼓捣着要我来这里干嘛。
郁闷之际,我们已经走到寺中的一溜居室旁,恍惚中一眼看去,最左处居室有一扇木门紧紧闭上,窗户也被皮纸所糊,跟其他屋子的形容大相径庭。
我诧异之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无意中启了灵眼,竟看见那里一股青气从屋中冲天而起,一闪而逝!
我登时大吃一惊。
虽然那气已经散了,但是我刚才以灵眼捕捉的清清楚楚!
那是极其纯正的青气,半点杂色也无,更兼气势恢宏,如虹飞天外!
这气,绝非常人所能散发出。
即便是术界高手,也无法纯正恢宏到如此地步。
张熙岳、曾子仲尚且达不到这般境界,在我所见过的人中,除了阿南达、青冢生、梅双清、万籁寂、晦极、老爸等有限的几人之外,再无他人。
但阿南达的气,势虽然达到,度却不纯;青冢生因为一辈子研究尸体,所以沾染了祟气,青气之中还有一丝斑驳陆离之色;梅双清一辈子精研奇毒,青气之中也有杂色丛生;万籁寂的气倒是纯正,但是却过于平和,没有如此恢宏;晦极的气纯正,不平和,但是却过于圆滑,就仿佛一团棉花中藏着一根针,不似这股气如此大器。还有老爸,其气纯正,却低和,仿佛一座大山,沉稳有余,霸气不足。
至于武藏三太夫、柳生左右卫门、雾隠才蔵、猿飞佐助这几人,其气虽然也惊人,但比起以上人等,还略逊一筹。
这股气仿佛沙漠瀚海,完全摊开了,一望无际,浩浩无涯,令我叹为观止。
究竟是什么人有这般气质?
守成和尚我见过,他绝非是能散发出如此之气的人。
天下间,恐怕只有昔年的五行六极诵中人才能达到。
会是谁?
五行六极诵中人,我还有三人没见过,半神陈天默,老怪曾天养,女魅血玲珑。
血玲珑不会出现在这里,气质也不会如此纯正,那便有可能是陈天默和曾天养中的一人。
当然,十大杳人也有可能,但是十大杳人的行踪,连五大队、九大队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陈施主,怎么了?”
释空和尚突然问了我一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心神,收回目光,道:“敢问监寺大师,这间屋子里所居何人?”
“是主持师父的朋友。”
“能否一见?”
“抱歉。”释空和尚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位客人脾气古怪,除了师父,其他人等一概不见,就连贫僧也是不敢叨扰。”
“哦……”我仍不死心,道:“敢问他的名讳?”
“再次抱歉。”释空和尚道:“不得客人允许,贫僧不敢多嘴妄言。”
“那他什么时候会出门?”
“不知道。”释空和尚道:“他和师父一样,也在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是在修持。”
“哦……”我沮丧地点了点头,道:“那咱们走吧。”
话音刚落,正待要走,只听“吱呀”一声,那一扇木门忽然就开了!
我赶紧停住脚步,打眼去看那屋子。
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耄耋老者,伸了一下腰身,然后神采奕奕地站在门前,看着我们。
那个老人应该很老了,但是到底有多老,我实在说不准,他满头白发,根根如阴针,眼皮和脸颊上的肉都耷拉了下来,这说明他年纪很大了,但是他精神十分好,好的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