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2 / 2)

我心中一阵狂喜!

但是,就在此时,镜子周遭的空气忽然一阵波动,那宝鉴仿佛水面上漂浮着的薄绢细布一样,随着波纹摆动着,摇晃着,沉了下去!

我心中一凛,刹那间,手中已经没有任何质感!

打眼看时,两手果然空空如也,青龙不在,白虎也无,我没有抓住任何东西!

又抓空了!

怎么会这样?

霎时间,我的心里满是失落外加恐慌、震惊,我已经知道大事不好,第二次摘镜又失败了!

恍惚中,那宝鉴却又重新出现在空中,仿佛它从来都没有动过,我也从未伸手去抓它一样。

这确切无疑的表示,我真的再次失手了!

可失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到底是两气不平衡还是两手不同时?

地上已经是一片哗然,虽然没人出言指责我,但是悲观的情绪却似狂风一般瞬间扫荡开来,连我也席卷在内!

我的胸口像是塞着一团棉花似的,堵得难受,浑身也觉无力,我强撑着,让自己缓缓落地,然后惭愧地看向众人。

众人呆了片刻,然后又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开来。

“别嚷嚷了!”江灵忽然大叫一声,道:“都是你们!是你们让他集中不了注意力!所以他才失败!”

“对!就是你们这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累了陈元方!”

太虚的声音忽然传来,回响荡荡。

片刻的沉默,清微派的翠微子忽然盯着江灵道:“小姑娘,你的话过分了,我们没人打扰陈元方,是他自己不行!”

第345章 消弭内乱

自东晋至唐朝末年又到宋、元之际,道教中的三股重要力量渐渐形成规模,天师道盘踞江西龙虎山,上清道经营于江苏茅山,灵宝道修持于江西阁皂山,这三大派别,均是以符箓闻名天下,皆称得上是命术大派,可谓是三宗符箓半天下,因此术界称这三派为“三山符箓”,又称“符箓三宗”!

而太一派、天心派、神霄派、清微派、东华派等,在一定程度上来说,都可算是源自三山,各成一脉,因此术界称之为符箓三宗的支派。

所以,这几派的人物,与茅山、阁皂、龙虎的关系都很近。

清微派,始于南宋,自称其始祖为清微天玉清元始天尊,故以清微为派别之名。

这一派,本脱自命术大派,后转而修炼雷法,研习内丹、外丹,因此隐隐而成山术门宗。

翠微子、翠轩子这师兄弟俩便是现在清微派中的中坚力量,术界称之为“清微双翠”。

但清微派既然脱身于符箓三宗,又自成流派,便很忌讳茅山、阁皂、龙虎三派强压一头,而身为该门派中流砥柱的清微双翠更是自尊心极强。

江灵是茅山双姝之一,又是小辈,刚才出言呵斥,虽然说是情急之下为我着想,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却是失礼的表现。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清微双翠本自心中有所隔阂,再一看一个茅山的小辈也敢如此指手画脚,个中滋味真是别有体会。

再加上太虚骤然出声,看似讥讽,实则从中挑拨,翠微子便再也忍受不住了。当即出言诘难江灵。

女孩子对自己的心上人是再袒护不过了,己方无理的事情还要辩三分,更何况在己方有理的情况下?而且江灵又是娇蛮任性惯了,当日曾独身一人追踪风水道人自江苏一路至河南,作风之泼辣强悍,可见一斑!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把翠微子放在眼中。

江灵当即回敬道:“他不行,你行!你不是清微双翠吗?你们师兄弟一个出阳气,一个出阴气,再给大家来个比翼双飞试试?”

“扑哧!”

老舅第一个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连忙憋住。

段梦虽然也是心性滑稽的人,但还能持重,可一见老舅那猥琐样,也连忙掩嘴葫芦偷笑。

“你!”

翠微子颤着手指头,指着江灵,已经气得是脸色通红嘴唇哆嗦着,只说不出来话。他一个老头,论斗嘴哪里是江灵的对手,翠轩子站在一旁,也是面色铁青,双手发抖,却转脸去看一竹。

一竹干咳一声,道:“灵儿!不得无礼!按照年纪和辈分,那也是你的两位师叔祖!”

天心派、太一派虽然和茅山看似亲近,却只是点头交情,他们两派向来是和清微派同气连枝、共进共退的,这时候,太一派的纯元子便开口道:“一竹道长好会教人!怪不得徒子徒孙都是一副伶牙俐齿!”

一竹觑着纯元子道:“纯元道友,灵儿她年纪小,不懂礼数,贫道也责备过他了,怎么听您的意思,反而是我教唆她无礼的?”

纯阳子在一旁接过话茬,阴阳怪气道:“老竹子,术界都说你是外刚内柔,堂皇中使损劲儿,是阴极了的人!今天听你说话,果然不错!什么叫做‘按照年纪和辈分,那也是你的两位师叔祖?’当我们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吗?”

这一番挑拨,翠轩子早忍耐不住,道:“当然听得出来!清微双翠只不过是年纪大了,辈分高了而已,其他的一无所是,至于本事嘛,嘿嘿……”

天心派的白空子也“呵呵”一笑,道:“咱们本来就被术界讥讽是符箓三宗支出来的,拾人牙慧嘛,本事自然是低人一等,让人看不起也是常理常情。”

白云子道:“有时候,我还真想和他们比一比,看看究竟是我这个支流强一些,还是他们那个本源更厉害!”

这几个老道士,你一言,我一语,把一竹又说得哑口无言。

江灵横眉怒目,又要开口,老舅却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抢先说道:“好,好!六个老头要合伙对付一个老头!七个老头打架,这戏热闹!快,快呀!我老蒋来做裁判!”

刘新在一旁挤眉弄眼,道:“蒋兄,要是真打起来,你站哪一边?”

老舅道:“都说了,我只是个裁判,裁判中立,不拉偏手儿!哎,对了,先定好规则,是单挑,还是群殴?”

老舅和刘新说这些话,看似火上浇油,但是明白人都听得出来,那是讽刺。

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