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暖居然噎住了, 他说对了,她以前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才会那么不可一世。
尹光年蹙着眉, 他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是啊,喝了, 本小姐到这里就是来花钱喝酒的,这跟你有关吗?”梁暖恨透了他那卫道士的嘴脸, 高声挑衅。
“梁暖, 你的爸爸成日成夜担心你, 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苦心的?”尹光年成功地被她激怒了,“像个失足少女流连这种声色场所, 还牵连你的朋友,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好自己吗?”
“不许你提我爸爸!”梁暖声音尖锐起来,瞪着他的眼里含着泪光, “尹光年, 我不想从你那张嘴听到‘爸爸’两个字, 全世界都可以指责我, 唯独你不能。我今天去监狱看他, 他瘦的不成样子, 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对我家里做过的事你都忘了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凭什么?!”
面对她的指责, 尹光年沉默了一下,试着向她解释:“我确实让令尊在期货市场吃了败果,但有一点请你明白, 送他进监狱的,不是我。”
他并没有再说下去,梁起风是尹光年十分敬重的长辈,跌宕的一生堪称传奇,就算如今沦为阶下囚,他也要为他在众人面前留几分面子。
梁暖明白尹光年说的实话,白天时钱卓青也给过她相同的答案:她最爱的老爸,他老糊涂了,他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她扭过脸不吭声,这让尹光年知道,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个任性骄纵的女孩子还不是无药可救。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瞧,他却当着众人面单膝蹲下来,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查看她小腿处的伤口,她的小腿被玻璃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血糊糊一片,梁暖低头一看,差点吓晕过去。
她这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见大家都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们,她局促起来,挣扎着想把小腿从他手里抽出去,可是他力气很大,她还是失败了。
感觉到他有些粗糙的手碰到她小腿皮肤时传来的微妙触觉,那触觉被放大,她的表情不自然起来,只觉得非常难堪。
尹光年确定伤口没有玻璃渣子,伤口处的血迹也干涸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把伤口扎了一圈,站起来说:“血已经止了,先忍忍吧,待会去医院处理下。”
他迟疑了一下:“可能会留疤。”
“要你管。”梁暖拉过一旁已经呆掉的安娜,冷着脸走了。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领情的,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反复强调。
一群人在警局录了口供,双方的律师都到了,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商量好赔偿事宜,警察把他们教训一番后就放他们走了。
张昀山调戏女人被人打的事情还是第一时间被他老子知道了,打发了律师过来处理,那律师露了点口风出来,总之这小子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张昀山心里自然不痛快,出了警局就气势汹汹地又要找梁暖麻烦,他的脑袋瓜现在还疼得厉害呢,可惜尹光年先他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张昀山是吧?我没记错的话,令尊是张洪友,我与令尊有过几面之缘,也是说的上话的交情,令尊要是知道你出言调戏的女孩子恰是他的老友之女,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他这番话讲完,张昀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到底还是没敢放肆,只是恶狠狠道:“我没见过你,你是哪根葱?敢对我这么说话。”
“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回去跟你老爸报‘尹光年’这个名字就行了。”尹光年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大少爷的肩膀,“小伙子,要对我客气点,你老爸还有五千万在我这里做投资呢,惹得我心情不好操盘不顺,损失的可是你家的钱。”
张昀山的嘴顿时张成了o型。
梁暖被尹光年护着,他的一番话也听在耳里,却并不领情,挑眉冷笑着:“你是操盘手很了不起啊?怎么?在我面前炫耀你有点石成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