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然是这样。”柳如梅又一次抢先回答。
“朕有问你话么?”
淡淡的话语,无形中的那一股气压,顷到间压的竹林内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云袖知望向与封洛华站在一起的秦楚,尽管,柳如梅刚才所说的一切,是‘事实’,也是他‘亲眼所见’,但是,他却……良久,道,“皇上,这只是一个误会!”
一句话,让柳如梅倏然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之下,抱着她的人,竟还会护着那一个人。
这一刻,拥着自己的怀抱,让柳如梅再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只是误会?”
古修苍对着云袖知,再问了一遍!
“只是误会!”四个字,淡然无波,语气与之前无二。
秦楚冷漠的瞥了一眼云袖知,心中,似是有些遗憾,至于遗憾什么,当然是……
古修苍不紧不慢的拍了拍手,片刻,只见竹林外,跟随了古修苍几十年的那一名老太监,手中,紧紧地扣着一名身形颤抖、面含恐惧的丫鬟,走了进来。
那一名丫鬟,在看到古修苍的那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老太监的手,跑到古修苍的面前,跪了下来,颤抖的道,“皇上,一切都不关奴婢的事,是夫人,是夫人吩咐奴婢这么做的。”
柳如梅在看到丫鬟的那一刻,面色,微微发白。
丫鬟早已经顾不得忠心,也顾不得柳如梅,跪在古修苍的脚下,拼命的解释,似是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皇上,那药,是夫人让奴婢去青楼买的,那些人,也是夫人给奴婢银子,让奴婢去找来的。皇上,真的不关奴婢的事,请皇上饶奴婢一命!”
古修苍没有说话,侧头望向柳如梅。
云袖知在听到柳如梅丫鬟的话后,拥着柳如梅的手,一点点松开,一时间,好像根本不认识了面前之人。
柳如梅失去了云袖知的搀扶,纤细的身躯,显得有些摇摇欲坠,面色,早已经煞白如纸。张了张嘴,却久久说不出站来。惊恐的尽头,她心中,希望云袖知能够在这个时候,护一护她,但是,他的眼神,冷的让她陌生。
独自站着,柳如梅环视一周,没有一个人愿意护着她!
丫鬟仰头看着不说话、恍若神祇一般的帝王,心,刹那间跌入了谷底,连忙侧头,望向柳如梅,颤声道,“夫人,你说话呀,奴婢只是奉你命令行事而已。”
“胡说,你胡说!”
倏然,柳如梅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骤然否决,“这件事,根本就是秦楚一手设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被她收买的?竟这样出卖我?”
“夫人……”丫鬟脱口唤道。
古修苍看着抵死不承认的柳如梅,淡漠一笑,“柳如梅,朕以往看在仪贵妃的面子上,一直对你宽容有加,但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做出这样的事来。”
柳如梅的身体,止不住的晃了晃,急急的道,“皇上,不是这样的,你不要相信那个贱丫头的话,皇上,是秦楚害我,不是我害她……”
“来人,将柳如梅压入天牢。”
古修苍显然不想再听柳如梅辩解,冷漠的吩咐竹林外的侍卫,将柳如梅押下去。
柳如梅看着一步步走进竹林的侍卫,颤抖的后退,最后,一把拽住云袖知的衣袖,“袖知哥哥,你救我……”
云袖知望着柳如梅,没有动。
泪,早已经再次蔓延过柳如梅的眼眶,让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朦胧中,她看不清云袖知具体的神情,只看到云袖知冷漠的站着,一动不动。
拽住云袖知衣袖的手,脱力般的一点点松开!
“袖知哥哥,梅儿最后只问你一句。”
手臂,被人一把扣住,柳如梅用力的挣扎,对着云袖知问道,“袖知哥哥,你有没有爱过梅儿?哪怕是一点点?”
“没有!”
事实,往往是世间最残忍的利剑。
柳如梅绝望尽头,忍不住放声而笑,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爱面前这个男人罢了,可是,他却根本没有爱过她,哪怕是一点点,也不曾爱过她!
“袖知哥哥,你真无情!”
云袖知侧开目光,淡冷的眸子,不带温度。一直以来,他虽然不爱她,但却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但没想到……目光,缓缓地落在并没有看着他的那一袭白衣身上,刚才,普一进入竹林,看到那样的一幕,他自然而然的就误以为是……
是他误会了她!
柳如梅被古修苍的侍卫,强行带下去。迈开步伐的那一刻,柳如梅苦涩的咬住唇角,一字一顿的对着云袖知道,“袖知哥哥,梅儿恨你!”
片刻的时间,竹林内,只剩下秦楚、封洛华、云袖知、古修苍,以及,一地的尸体和鲜血。
古修苍侧头望向秦楚,他知道,她特意通知他前来,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处置柳如梅这么简单。因为,要对付一个柳如梅,她自己绝对有这个能力。
封洛华不顾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拉着秦楚的手,为她红肿的手腕,细心的上药,再用白色丝帕,慢慢的将她的手腕包扎好。
秦楚看着用白色丝帕细心包扎着的伤口,忍不住浅浅地笑了。而,再望向云袖知时,脸上的那一抹笑,更浓了。唇角,淡淡的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弧度,侧头,对着古修苍道,“南宁帝,我不认为柳如梅有这个胆,敢这样对我。”
“哦?”
“南宁帝,你也看到了,刚才云南王有意要伤害我,我想,这件事,和云南王脱不了干系!”
古修苍微微一怔,心中,已经明了了秦楚最终的意图,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刚才,云南王可是说这是一场‘误会’而已!”
“是误会么?”
秦楚缓缓地动了动受伤不轻的手腕,似笑非笑,“南宁帝,难道判断一件事,只是单凭一面之词就够了么?”
“那你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