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情欲,一双沉寂的黑眸盯着床上的娇躯,一闪而过阴鸷,开口道:“若是你做不到,我就撕了你。”
这句话他似乎同她说过一次,只是沐寂北知道,那时和这时的情形不同,那时自己到底同他没有关系,所以他并没有真的这样做,只是沐寂北不知道,若是这次自己真的没有做到,他是不是真的会撕了她。
沐寂北垂下双眸,算是默认,可殷玖夜却捏起她的手腕,眉头微蹙,再次开口:“说话。”
沉默了半刻,沐寂北终于道出了一个:“好”字。
男人的脸色这才舒展,气氛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旖旎。
青瓷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主子正在同殷玖夜一同用晚膳,看了看自家主子那红肿的嘴,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等到再瞧见沐寂北脖子上的片片吻痕之后,一双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小姐不会。不会…。
青瓷猛的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小姐,住在那的是刘将军的儿子刘栋。”
“果然是他。”沐寂北放下碗筷,眼中含着深意。
这刘栋似乎是个跛子,所以至今一直未娶,因为寻常小户人家刘家觉得失面子,可门当户对的女子哪个愿意嫁给一个跛子啊,到时候岂不是让人耻笑。
不过听说刘栋有个厉害的母亲,那刘张氏似乎是个远近闻名的悍妇,即便是刘将军,也是常常惧怕于她,偏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宝贝的很。
殷玖夜却扫了一眼青瓷,对着沐寂北沉声道:“吃饭。”
沐寂北不禁咋舌,她明明觉得殷玖夜有时候话还挺多的,可是好多时候又偏生这么沉闷。
青瓷似乎看出了沐寂北心中所想,不由得腓腹道:话多那是对小姐你。
沐寂北挑挑眉,开口道:“青瓷,你也坐下吃点吧。”
青瓷自然是点头,反正之前她也是一直同小姐一起吃的,自然而然的就要坐下,可屁股下的凳子,却一脚被殷玖夜踢断了凳子腿。
沐寂北和青瓷一齐看向某个一脸正经的男子,殷玖夜却是一脸淡然的看向那凳子,开口道:“坏了。”
沐寂北则是开口道:“你的不是没坏么,让青瓷做你的好了。”
殷玖夜停下手中的动作,眸色很深的看向对面的女子,一脚踢到自己身下到底凳子上,再次开口:“也坏了。”
可惜,某只功力高深,只是搭了个凳子边便如稳坐泰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青瓷愤怒的看向殷玖夜,殷玖夜却有意无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胃部,青瓷的脸色更是绿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一脚将门给踹上了。
初一看的直乐,哈哈,主子真是太厉害了,要论阴险主子绝对是第一人!青瓷怕是现在都不知道,主子当初那一剑是故意受的吧,不然是不是更得吐血,不过他可没那胆量将这事告诉青瓷。
沐寂北看了看面色不变的男人,实在是不知说些什么,瞧瞧这个男人来了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戳瞎了佛主的双眼,坏了她两个凳子。
晚膳用过之后,殷玖夜才对沐寂北再次开口:“刘劲向皇帝上书,请旨为刘栋赐婚。”
沐寂北眸色一敛,这请旨赐婚是不是太巧了些,或者说是柳知书安排的那件事是不是太巧了。
殷玖夜看了看女子,再次沉声道:“昨日买通几个大汉的人不是柳知书,是孙青。”
殷玖夜昨日正巧一直在那间屋子,瞧见了孙青出面买通刘栋同几位大汉做戏的那一幕,方才沐寂北提起,这才想了起来。
沐寂北沉默不语,那也就是说她看似无意的发现柳知书的身影,而察觉到这件事是柳知书所为,实则是柳知书故意让她发现的,也就等于故意让她觉察到是他在毁坏沐寂晗的名声的,可是为什么要故意让她发现这个呢?
答案昭然若揭,那就是因为沐寂晗根本不是柳知书的真正目标!柳知书不过是想让沐寂北以为他要从沐寂晗下手,从而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沐寂晗身上,放松自身的警惕,这样分析过来,柳知书若是再次出手,对付的一定还是沐寂晗!
傍晚,夜色漆黑,殷玖夜也不知从那倒腾出一间房来,放了个浴桶,倒是让两人可以洗澡。
殷玖夜不能守在门外,这样会被旁人发现,可是又不肯自己留在屋子里,怕沐寂北有什么危险,非要一同进到屋内。
不过好在隔着一间屏风,殷玖夜在外面,沐寂北则是在里面。
气氛有些暧昧的尴尬,可外面的男子却并不知道女子在想什么,沐寂北垂下眼眸,看着蒸腾的热气,将全身都浸泡在其中。
整个脑袋也渐渐没入水里,男子却是越过屏风,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没入水中的女子,一动不动,眼神冰冷。
沐寂北,你真是狠心,我都快要以为你是那么轻易的就会爱上我的,明明眉眼温柔,明明娇羞含笑,明明也是会脸红会心跳,可是沐寂北,你的心呢,你的心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坚硬,就像你的那只镯子,铺满鲜花的厚厚盔甲,如何才能踏破。
沐寂北在水中呆了好久,直到再也不能喘息,才豁然穿出了水面,却发觉一双黑眸正牢牢的锁住自己,呆愣了片刻,却转瞬没入水里。
殷玖夜见着人出来了这才再次走到屏风后面,眼中满是阴霾,沐寂北,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感觉的到你从未把我装进心里,或者说即便我在你的心里,却被挡在那厚厚的盔甲之外。
沐寂北起身,刚穿好衣服,外面却传来了惊呼声:“不好了,走水了!不好了,走水了!”
沐寂北打开门便要出去,却发觉身后一道炽烈的目光,这才想起,似乎并未知会那个男子一声,回过头,看了看那男子,没有开口,便转身就要走。
殷玖夜的眼色更是阴霾的可以,粗鲁的一把将人扯了回来:“你当我是空气?”
沐寂北眉头微蹙,道:“一定是柳知书有所动作了。”
“我知道。”殷玖夜的声音越发不悦。
沐寂北这才细想起他之前的那句话,心中微一纠结道:“下次会记得告诉你。”
殷玖夜这才松开了手,脸色臭的可以,好,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但是他愿意一点一点教她怎么去爱!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笑话,一个不懂爱的人去教一个不会爱的人如何去爱?但是生命就是如此,总是有些固执,会让你在所不惜,也总会有一个人,会让你觉得怎么爱都不够,只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沐寂北这才走了出去,心情却是有些复杂,不过思绪还是很快就被眼前的火光吸引了,不是别处,正是沐寂晗的房间!
沐寂晗和沐晚晴的房间相连,是沐寂晗的房子先烧起来的,而后连带着沐晚晴的房间也多多少少着了起来,只是火势不大,而沐晚晴似乎已经跑了出来。
老太妃,柳芝兰及这府里的丫鬟嬷嬷都聚了过来,围在沐寂晗的那间屋子外面,外院的不少男人也都进来帮忙,小和尚更是提着个水桶来回奔波。
沐寂北也站了过去,开口道:“四姐姐还没有出来?”
老太妃面色焦急点头道:“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