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续开口,眼中的决绝和哀伤让冷锡云呼吸一窒,如同胸口被压了块大石。
她说她不会再爱他,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他把脸转向窗外,“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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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在海水里浸泡时间太长已经无法发动,而四个车轮也陷进松软的沙滩里动弹不得。
冷锡云把思虞从驾驶座上拉下来,抱回自己的座驾。
而思虞只能眼睁睁看着跑车被海水淹没,如同她见不得光的爱情,最终被掩埋。
回家途中思虞变得异常安静,从上了冷锡云的车后便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而只是傻傻望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夜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锡云则一直盯着前方的路面,也没有要和她交谈的意思。
之前的一幕他现在想起来仍有些心有余悸。
毕竟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开车去海边葬海。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从客厅里透出来的灯光让思虞的步伐犹疑了一下,以为母亲在家。
“灯是我开的,妈留在医院陪爸。”
冷锡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思虞没有回头,径自走进去。
回到房间机械的洗了澡爬上床,脑海里如果塞满了铅片,头昏脑胀。
“叩叩叩!”
骤然扬起的敲门声让她心口一跳,一下从床上坐起。
“思虞,我煮了面条,下楼吃点东西。”
冷锡云在门外喊,头顶的灯光打落在他俊挺的身姿上,使得那张脸越发的深邃立体。
等了会不见回应,他径直打开她卧室的门走进去。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瞥到床上坐着的那团黑影,无声叹息:“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思虞盯着他不说话,仿佛一座雕像。
“今天中午就算不被你撞见那一幕,我和你也不会有可能。我一直以来都只把你当妹妹来疼爱呵护,对你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如同胸口忽然被刺了一个大洞,思虞心痛得连呼吸都使不上力。
他一再拒绝她,让她抱着希望又绝望,而她也说过以后不会再爱他,她都这样了他还嫌伤她伤得不够,非要一刀刀将她的心凌迟至死?
“你会和她结婚?”她忽然开口。
冷锡云知道她口中那个她是指凌榕,却没正面回她,只是说:“不论我和谁结婚,那个人都不可能会是你。”
思虞难堪的闭上眼,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以后去了英国,你要是——”
“明天吧。”思虞忽然打断他。
冷锡云愕然,又听她说:“你们不是一个个都盼着我早点出国吗?我如你们所愿,明天就离开。”
“……也可以再等几天,等樾擎办案回来,我让他送你。”
那天在海边他明明答应亲自送她过去英国的。
思虞苦笑,却也明白眼下的情况不论是他想躲着她还是他忙着公事抽不开身,陪她去英国的那个人都不可能会是他。
“我不需要任何人送我。”
冷锡云皱眉:“你初次去英国,没人和你一起去我怎么放心?”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需要。”思虞深吸口气,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麻烦你出去。”
“思虞!”冷锡云加重了语气,“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在国外可不比在家里,以你这种性子若是不改绝对会吃亏。”
“吃亏那也是我的事!是你拒绝了我不要我,现在又来关心我这算什么?以后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是好是坏都不需要你再过问!”
兄妹俩剑拔弩张,冷锡云像是压抑情绪般深呼吸,良久后吐出两个字:“随你!”
话落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随后是他下楼的脚步声。
思虞仿如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瘫在床上,埋在掌心的双眼却遏制不住泪水的滚落,瞬间湿了整片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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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