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说蔺希之事,当好月梳洗了过后,忽然对自己又满是后悔了。
她今儿个遇见了顾宴。
两人这是头一回如此正面的说话罢?
因着意识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好月今儿个的晚饭不是同安月他们一道吃的,而是去了伯言的房里,苦着一张脸跟伯言诉起了苦来。
但这话又不知要如何开口的好。
直到伯言见得她苦了一张脸许久又不说话之后,他这才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声,“公主有心事?”
“不算是心事!”好月可怜巴巴的抬眼瞧了一眼伯言,“今儿个出宫时候我见着顾宴了, 他先同我说了话!”
“哦?”伯言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惊讶,只仍旧淡淡问道,“他说了什么,让公主如此伤心了?”
话落,则十分高雅的喝了一口茶。
好月便道,“他倒是没跟我说,是我跟他说什么……我说他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还数落他如今国难当头,他不仅仅不为国为民,反而为了一己之私让大南陷入困境之地……”
在听着那一声‘祸害遗千年’时,伯言本是在喝着茶,却忽然噎了嗓子。
他咳了一声,稳住了气息,忽然对好月投去了一个崇拜的眸光,“公主果然……果然是快人快语啊!中原有句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想必顾宴文采卓然,也定是听过这话的!”
这可不就是提醒好月,顾宴知晓她骂了他么。
好月闻言,脸色更苦了,“其实我本意也并不想说的,偏生今儿个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你说我今日这般骂了他,他会不会想要在我后面搞点事儿出来陷害我什么的?”
“既然公主想到了这写,为何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在他的映像当中,好月可不是一个如此浮躁之人。
好月闻言,又是一声叹息。
“约莫是我亲戚造访,情绪不稳罢!”
“亲戚?”伯言还当他在说何珍珠,只唔了一声,不发表任何评论。
奈何好月说的却不是这桩事。
抱了抱肚子,又吸了一口气,“看来我该去找何太医开一幅调养的药膳吃了才好!”
调养的药膳?
这还能能让药膳来调养?
伯言表示很不解,而好月却自己小声的嘟囔了一声,“这何太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自从喝了他的药膳之后,这身子也没得这般惧冷了!”
越想着便是觉着可行。
伯言因与好月的想法有些出入,便也很是不解为何就忽然扯到了这个方面来。
但幸好好月也没在此事上多纠结,只又说回了之前的话题,“不过眼下我在想,顾宴可是会因我说的这些话而动了怒气,然后……来给我暗地里下绊子?”
伯言很是认真的想了想,“顾宴这人是个雷凌风行的,再说你同他之间的身份还很是悬殊,倘若他因此而对你记上了仇恨,只怕在当场便会同你发难了!我倒觉着,此回他并不会多同公主计较!”
好月又叹了一声气,“你可是不知晓我刚来京城时,他都从未正眼瞧过我呢!”
说实话,硬拼硬来,别说她现在拼不过顾宴,就说蔺希也拿顾宴是毫无任何办法。
但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
好月蹭的站了起来,“罢了,罢了,我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还不如去做些别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最为紧要之事,还是得先定好游玩之事,哎,我先走了,唤人去王府走一趟,递个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