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陈寿那小子倒也同府上来过信!”老夫人说着,瞧了一眼好月,“如今老身也知晓尹姑娘所来是为何事,但你也瞧着了,我家老爷子如今身体状况如此,又如何能出征呢?”
好月眼眸一深,只听着杜老夫人继续讲下去。
“大南兴亡,匹夫有责,我家老爷子呀,为大南南征北战这多些年,可到头来呀,我杜家两个儿子……一个早亡,一个生死不知!”说至此,那老眸里是满眼泪痕。
拿着手擦了擦后,又继续道,“我们杜家不过是手握兵权罢了,全被朝廷说紧篡着兵权不撒手,想要谋反……这、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朝廷当中,可有几个值得信任之人?兵权乃国之重也!”
说罢完这些,她不禁又叹息了一口气,嗤笑了一声,“老身这人上了年纪,话也要多了许多,瞧,这都扯哪儿去了!
尹姑娘啊,老身知晓你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孩子,也知晓你的来意,但此事我杜家却是无能为力了!
如今我家老爷状况如何,我儿状况如何!且老爷早已告辞还乡,不说如今身体状况如此,便是依旧硬朗,这场仗,我也绝迹不会让他上的!
天子既然已早做如此决定,那后果,他便得自己承担了!”
这一席话下来,好月第一次竟是觉着哑然的不知要如何说话。
站在杜家面上想想,倘若她是杜老将军,皇帝用得着他时各种和颜悦色,一旦用不着了,则要分解她的权利……最后,当她将所有东西都上交之时……
偶尔的有一天,这天下需要她的,便又想起了。
届时,她又当要如何呢?
愣了许久许久,最后好月站起了身子,朝着杜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杜家于大南恩德,大南当真是不敢忘!如今老将军身体抱恙,且好生休息将身子养好!今后边疆战事,再不来叨扰二老,此回乃好月冒昧,若有打搅,还请二老莫见怪!”
这姑娘,心思当真是个灵通的。
倘若自家的孙女儿……能有她一半的激灵……
哎,罢了,罢了,多想此事又有何意?
杜老夫人当即也站起了身子来,“姑娘此话严重了,只是如今杜家情况让些,还请姑娘谅解!”
于是,二人在言语之上又客套了几句,直到最后好月起身告辞,带着刘先凰出了杜府。
骑在马上之时,她依旧有些恍惚。
刘先凰很是担忧,便御马凑了过去关切问着,“公主可是有何处不适?可是饿了?”
此时天色已不早,恰好是早饭时辰。
好月闻言摇了摇头,此时满是惆怅。
“杜老将军的确是中风了,只恐是无法再管这国事了!”
“那……”刘先凰一愣,“可要如何是好?杜老将军偏生在此时生病,这真是……”
“真是太过巧合了?”
他后头未曾说出口的话,好月却先道了,“无论是巧合也好,还是其余也罢,杜老将军如今已告老还乡,且莫说国家战事了,便算这天下兴亡,与他又有何事呢?毕竟杜家为大南,的确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听得这话,刘先凰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