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邦闻言,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可衣袖上布满了灰尘,反倒将他的小脸上沾染了不少污垢。
他吸了吸气,止住自己哭强,“我今儿个跟姐姐在河边钓鱼……然后、然后……”
话间,他将一双眸子撇向狗子与剩子二人,而后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又忙是将眸子垂了下去,“他们、他们便带着好多人来了,还欺负我跟二姐,抓住我的头发,踹我的脚,还、还欺负二姐……”
这话说的很是简短,可众人却是听明白了。
里正闻言,也冷了几分气势。
抬眸看向狗子与剩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如此,你们两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不是!”狗子知晓这话对自己不利,忙是争辩道,“才不是,明明是尹好月先欺负咱们的!”
说着,他伸出食指指向好月,“她上上回咬了我一口,上回又卸了我得胳膊……”
说着,怕他们不信,狗子忙是解开衣带,露出肩膀上一个极深的牙齿印来给众人看,“你们瞧,你们瞧,这是上回尹好月给咬的,伤口还在这呢!”
狗子娘一见,当下便哭嚎了起来。
“我得儿啊,我苦命的儿啊,我之前就问你是哪个挨千刀的人咬的哦,竟下如此狠手,娘要给你讨回个公道,可儿你死活不说,这……这是摆明给人骑到咱们头上了呀!孩他伯啊,这事儿你必须得给咱们一个公道呀,否则只会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啊!”
狗子娘与陈氏两人本就要好,有了这一唱,她便立时和了来。
“上回咱们家剩子也是啊,浑身那遍体鳞伤啊,看的我这做娘的都心疼不已,竟然是被这丫头给欺负的,孩他伯啊,这事儿你必须得给咱们评理讨回公道啊!”
这画风忽然转变,众人瞧着狗子肩膀上那小小的牙印,的确是出自小姑娘之口。
瞬间,所有人的某光均都朝着好月看了去。
好月心中冷笑一声,而后又是大睁着眸子掉落了斗大的泪珠。
瘪嘴嘴一脸可怜的模样替自己辩解着。
“这跟我有什么干系?我不过十二岁,哪里奈何得了他们两个男子汉?他们的德行谁不知晓呀?遇见漂亮的姑娘就喜欢去调侃调侃,说不着是哪家的姑娘给他咬了一口呢?为何要将这事儿推到我得头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听在耳里着实柔弱。
再看她这弱不禁风的模样,着实哪儿能欺负着狗子与剩子这两个大男人去?
这……简直便是天方夜谭。
“你……”狗子气绝,“这肩膀上这一口明明就是你咬的,还要抵赖不认账,且你卸我胳膊的事儿也是真真的,事后我还去找了一趟陈郎中……”
“那陈郎中如何说?”好月立时接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