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舒湄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锦衣卫清场时的所有所作所为,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在看见陆番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百草堂,也不知锦衣卫后来有没有为难百草堂。
她倒是不怕锦衣卫和她抢生意,如果不是受这古代物质发展的影响,她能造出来的东西何止一个手动压片机?那不过是在现在制药工艺中最简单的一项罢了,因此舒湄给出去也不觉得心疼,更何况锦衣卫应该也不会贪这么一点银子,舒湄只是多少有些不放心,毕竟她离开得太仓促了。
稍后还是顺路去看一眼……
正这么想着,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一抬头,就见沈黎乔略皱着眉头,表情很是难过忧伤。
她表现得如此明显,舒湄也不能假装没看见,因此问:“姐姐为何叹息?”
沈黎乔看了她一眼,说:“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
于是舒湄适时地拉出一幅茫然的样子,迷茫地看着沈黎乔,随后便听见她解释道:“那是北镇抚司陆番,皇上面前的红人,这陆大人年少有为,原本也应该是国之栋梁,只可惜为人太过猖狂血腥,你日后若是见了他,万万不可深交,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的。”
见舒湄似乎是有点害怕,沈黎乔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再怎么说咱们也都不是一般人家,只要不主动去招惹,应当是不碍事的。”
舒湄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显然是早就听说过陆大人的“威名”,沈黎乔默默地看了她一会,没找出什么伪装的痕迹,这才开始转移话题,只可惜过了这么一遭舒湄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聊天的欲望了,因此沈黎乔十分善解人意的送她出门,又亲自吩咐了平儿白茗照顾好舒湄这才放下心来。
舒湄刚离开屋子,沈黎乔就招来了丫鬟梧枝,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嘉靖王府,告诉姑姑放心,郡主聪明得很,无需太过担心,不过是一场晚宴,她必定能应付得来。”
梧枝是知道沈黎乔今日专程邀请舒湄出来做什么的,听了这话不由得有些疑惑,问:“小姐不要怪我多嘴,方才程小姐分明是气哄哄地走了,郡主的处置……?”
“公侯贵族么,总要有点矜贵气儿,一个自小长在庄子上的小姑娘,忽然变成了尊贵无比的郡主,若是还能八面玲珑那不是太可怕了些?有气性、有恐惧,这才是最真实的。你只需将我的话告诉姑姑就是,其余的不必多言。”
“是。”
舒湄还不知道今日沈黎乔是专门看看自己有几分本事的,她离开醉梦楼,也没坐马车,直接带着两个丫鬟在街上随意走着,要说这二皇子,他外祖乃是赫赫有名的建威将军,母亲王桐是元皇后,也就是说他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在所有皇子中,是除了太子之外身份最为尊贵的,只可惜皇上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位嫡子。
身在高位,却不得恩宠,苏世的处境如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