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关鹿崽小黑屋是要进行思想纠正,你纠正的内容是什么?按照领导人哪条思想纠正的?”
“……”
王娟面色发白,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面对林海峰的步步紧逼,节节败退。
围观的众人就见林海峰近一步,王娟退一步,大家都不是傻子,望向王娟的目光中皆带上了仇视。
林海峰如墨的眼中,窜起两簇火苗,火苗越随着质问越窜越高。
“你说你怕鹿崽听了军嫂们的话反弹,可鹿崽每次站军姿时,看到的是不用站的王向红,这时你怎么不怕鹿崽反弹?”
“……”
“你一不工作,二并未学习任何知识,时间充裕的你为何不一视同仁的对待王向红?”
“……”
“你连站军姿的要点都不懂,怎么就知鹿崽站的不对?继而抽她?”
“……”
军嫂们咬牙切齿的瞪着王娟 。
男人们比女人更气,除了气王娟毒,更气的是他们竟然被王娟三言两语所蒙蔽。
林海峰目不转睛的盯着退到墙面再无处可退的王娟,眼里的火苗好似蔓延到了全身,形成张牙舞爪的火虎,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上前撕碎敌人。
满脸惊恐的王娟,被吓得两股颤颤,双腿止不住的打着摆子,侧着身子紧贴着墙面,牙齿嗑的咯咯作响。
林海峰收回刑讯时的状态,居高临下的说:“你不应该叫王娟,应该叫杜鹃鸟,霸占别人的窝,并把别人的孩子推出鸟窝外。”
“杜鹃鸟杜鹃鸟!”脖红筋爆的吴婶等人举着手臂大喊。
王护士长想到鹿崽身上的伤,柳眉倒竖,“政委,我举发杜鹃虐待烈士子女,鹿崽身上全是她用柳枝抽出的瘀痕!”
王娟闻言打了个激灵,意识迅速回笼,她决不能认下这个罪名,虽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惩罚,但用脚趾头想也不会轻。
迅速站直身子,“我没有虐待!我只是想为鹿鹿好严厉了点而已!我承认我是不懂装懂,误教了鹿鹿,但请大家放心,以后我定会好好学习知识,教两姐妹相亲相爱,教鹿鹿成才!”
林海峰如墨的眼里聚满了饥讽,王娟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抬腿走到王向红面前,诱哄。
“听到了吗?以后你要和鹿崽相亲相爱,作为姐姐你要把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妹妹,你的海军衫真漂亮,可惜不能再买,鸡蛋糕——”
本有点怕林海峰的王向红,越听眼睛瞪的越大,不等他说完,尖利着嗓子反驳:“我不!我不要和那只死鹿崽子做姐妹!她不是我妹妹!我妈说了,等把她训得老老实实的,她就是我们的一条狗!”
王向红尖利的童音在场内立体环绕。
喊完奔到王娟身前,方寸大乱的摇晃着母亲的胳膊,“妈,我说的对不对,妈你说话呀妈!”
王娟顺着袖子看下去,盯着女儿那一开一合的嘴巴,精神恍惚,只觉眼前浮了无数张开开合合的嘴,令人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王向红的话犹如一滴热油滴进了水里,围观人群瞬间炸开,群情激愤的跳着脚骂王娟。
“王娟,你比毒蚂蜂还毒!”
“呸!杜鹃鸟!”
吴婶卷高袖子,褪下右脚上的鞋,不顾地面上的脏污冲到了王娟面前,左手拽着王娟的头发,右手举着鞋子劈头盖脸的呼下去。
“我让你个杜鹃鸟虐待鹿崽!”
“啊!”
王娟捂着头皮惨叫一声,随即就想抬腿还击。
当众打架这还了得?王婶等人忙上前劝架。
架紧了王娟的胳膊,煞有介事的高喊:“你们别打啦!别打啦!”
脸颊高肿的王娟只觉头皮一阵剧痛,再睨到吴婶指缝间缠绕着的一团头发,目眦欲裂,扭曲着五官尖叫:“啊!我要……唔唔……”
王婶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脚底死死压踩着王娟的脚背。
“王同志,你要冷静!冷静!”
吴婶匀了下呼吸,再次举起了鞋子……
政委好似现在才注意到这一幕,皱着眉拍了下桌子,“当众斗殴成何体统,都带回去检讨自己的错误!”
话音刚落,人群里立马挤出一队英姿勃勃的战士,架着半死不活的王娟离开。
而气喘吁吁的吴婶等人,则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后面。
待看到人群中竖起的大拇指,胸膛挺得更高。
至于检讨自己的错误?政委都说了是斗殴,说声知道错了保证不再犯不就得了?
眼见几人离场,政委起身挥了挥手,“事情已解决,大家都散了吧。”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人群就一哄而散。
这么大的新闻,他们要赶快去和亲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