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沟在半山腰,地处偏避,马车上不来,只能做滑竿或是骑马。舅舅和小姨两家人坐马车到了双岔河岔口,走小路上来。
一到温家,大舅赵全没好脸的对来迎接的温老爹和温大娘说道,“你说你们也太小气了,也不知道准备滑竿接我们上来,让我们爬了这么久的山路,累死了。”
“哎呀大哥,这哪里是姐姐姐夫抠门小气,实在是生活所迫。他们要是富裕,别说滑竿,直接派马车去接我们了。你当姐姐家也跟咱们两家一样么?”穿戴一新的小姨赵姝枝看看温家两夫妻的穿着,再看看温家,撇了撇嘴,“好几年没来,这里还是一成没变呀。”
温家几个孩子已经习惯这样的亲戚,面无表情的叫了人。
温老爹觉得自己没用,这么些年没什么出息,媳妇儿让娘家人挤兑了这么多年。
夫妻几十年,温大娘怎么看不出温老爹的想法,她拍拍温老爹的手背安慰,然后笑着说道,“大哥,小妹,可不是嘛,我们家一直就是这样。这不,好容易办场酒席,特意请你们来吃点好的。”
办酒席是为了高兴,不是找气受。温大娘请大哥和小妹两家人进了屋。
葛村长在屋里就听见了外面说话声,温老爹一家老实,自家兄弟姐妹都欺负。他看不惯,一向对果子村的村民护短,站起来迎接,“哎呦,赵家大舅和小姨子来了,真是稀客。二位家庭殷实,实在是让我们果子沟的人羡慕。”
一听夸他们有钱,两家人尾巴快要翘上了天。
葛村长喊来了同村的王二,“王二,你家不是有个在县城开茶馆的亲戚吗?”
王二笑着点头,“村长您还记得呢?”
“当然记得。”葛村长笑着说道,“去年你闺女夏天,你闺女考上了师范学院,办酒席的时候,你家亲戚可是送了一两银子。在咱们果子沟可是掀起了不少波浪,谁不记得呀。”
都是聪明人,王二知道葛村长的意思了,温家两个闺女考上学院,这两个至亲的亲人可半点表示没有,还冷嘲热讽了几句。
遂高兴的说道,“我那表弟家有钱,又讲仁义,知道我家困难,闺女考上了不要学费,三年生活费也要不少。直接给怕我不收,就上的礼金。哎,真是太感谢他们了,就是仁义他们的茶馆越做越大。”
其他来吃酒的村民纷纷议论,夸王二家亲戚仁义,有果子村的村民去县城,人家都打招呼,很热情呢。
葛村长招呼道,“大家都让开一点,别耽误赵家大舅和小姨子上礼金。”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准备来白吃白喝的两家人,只好掏腰包上礼金。都盯着呢,也不敢给十文二十文,一狠心,赵全上了一百文钱,赵姝枝没办法,只好跟着上了一百文。把两家人给心疼坏了,发誓中午要吃回来。
果子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抠门的亲戚,一家来了七八口人,上一百文还肉疼,这什么亲戚。不过温老爹和温大娘已经很满意了,要是往常什么都没有。
这也怪老四老五去接亲戚的时候没把摆什么宴席说清楚,他俩就是故意那么做,现在闹崩了,以后少来沾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