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大堂上,众人屏息静气听着,直到边高峰说完。几分钟的时间里鸦雀无声。

好!陈展堂爆发出一声好来:“说得好,不过空口无凭,如果没有证据,整件事也不过是你满嘴胡沁死前攀咬而已,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吗?”

边高峰:“我全家十三口人全在李展鹏手中,这算不算证据?我保留了多年来贩卖人口的交易记录和支出账册,其中有李大哥亲笔签名提走大笔资金的明帐,这算不算证据?”

陈展堂眼睛一亮,问:“东西在哪里?”

边高峰:“就在此地!在祖师爷相座下的夹层里,我早知道这个结果,于是就偷偷把东西藏到香堂中了。”

东西很快被找出来,众人纷纷侧目。陈展堂亲自将东西交给叶皓东过目。

边高峰:“敢问陈师叔,这本账册算不算证据?”

陈展堂凝重的点头:“自然要算,不过账册的真假还有待核实,你说李展鹏控制了你所有亲人,是不是为了要挟你把此事扛下来?你今天又为何会站出来反戈一击,你不怕他杀你全家吗?”

边高峰怒视李展堂,道:“陈师叔,今天如果不是您亲身到此主持公道,我边高峰断不敢说明真相,其实我之前也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答应替李大哥扛下此事的,我死了,他九成九不会放过我的妻儿,但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不是,现在有您这位南亚洪门大龙头的一句话在,我妻儿的性命定能得到保全,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今天,我就是要揭开李展鹏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叶皓东眯着眼听完他所说,笑问:“李展鹏派人做掉老斯帕菲特和巴吉奥?斯帕菲特,全是你派人执行的吗?”直呼李展鹏其名,言语中已经没了半点尊敬之意,看来在此事上这位外山大龙头已经有了倾向。

边高峰顺杆爬,答:“是李大哥下命令,我亲自安排人去的。”

叶皓东点点头,转头问李展鹏:“边高峰说他的家人在你那里?李老哥可说的清楚?”

李展鹏气色灰败,摇摇头:“叶老哥,这件事蹊跷的厉害,我说不清楚。”

叶皓东问:“那你就挑能说清楚的说说看,比如说为什么会有这本账册里的签名,又比如你说不清楚边高峰家人的事情,总该能说清楚他家人在哪里吧?”

李展鹏叹口气,道:“那上面的签名的确是我一时不查签上去的,当时因为修建信义堂急需一笔资金,边高峰说要支取一笔山门的经费,需要我签名确认,我一时有要事待办,没多想就签上名字了,至于他的家人,的确是我派人控制起来的,但是其中的原因却绝非边高峰所说那样。”

陈展堂对叶皓东一抱拳,道:“叶老哥,您是恩师临走前指定的红棍大哥,我相信老师的眼光,您一定是一位大公无私眼光非凡的好汉,今天的事情您全看到了,请您做出裁决应该不难吧?”

叶皓东微笑抱拳还礼,道:“请陈大哥放心,我既然答应司徒先生做这个红棍大哥,就一定会尽心尽力,李展鹏若是欺师灭祖之辈,我叶皓东定然会请出红龙来,让他血染当堂,但我这里还是有几句话要问他,咱们一定要把事情完全搞清楚了才好动手不是?”

“李老哥,你说你控制了边高峰的家人是有其他原因的,你可否当着大家面说一说是什么原因?”

叶皓东的态度看似已经有了明显倾向,但给陈展堂的感觉却有些扑朔迷离。从他对自己的称呼上看就不难看出这位外山龙头对自己这个另立门户的龙头不大感冒,他无奈的退到一旁,等着听李展鹏如何自辩。

李展鹏:“边高峰不知何时勾搭上了联邦调查局的威尔逊,双方一直关系密切,他的家人在这件事被揭露后,一直试图联络威尔逊,所以我才控制住了他们,就在一个小时前,那十三口人突然被人劫走了,我担心事情会有变化,所以才临时决定给边高峰吞麻核,快速解决掉这个叛徒,让他所有努力都是枉费心机,事情的经过大体如此,现在边高峰的家人突然失踪,边高峰又突然翻供,我更加说不清楚了,总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还凭叶老哥斟断!”

第一二一章 谁敢横棍撒野?唯我叶大龙头

世上有三苦难熬。一苦男儿求志,男儿欲建功立业,偏偏天欲降大任于斯人,定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以挫折,无望,世俗来折磨人的心性,最终渡过这重重苦关者,寥寥无几。二苦寡妇持家,是非寻常事,千般开口难,开门七件事,件件惹心烦,个中悲苦正如唐玄奘所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三苦众叛亲离,亲近误解百口莫辩,唯忍辱负重亦不可得,得此苦者,心若油烹,时时煎熬。

李展鹏看来就陷入这第三苦当中了。他做出的解释远不如鲜活的证据看着合理据说服力,大堂上相信他给出的答案的人,通过每个人的表情就不难看出来,寥寥无几。人们纷纷把关注的焦点放在了那个和多半大佬们初次谋面的外山新龙头叶大哥身上。只等叶大哥做出决断。这些人全是他昔日好友,一部分甚至是他门下出来的,让这些人误会自己是个卑下不堪的人,对于李展鹏来说,这样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叶皓东:“李老哥,你所说的这些话能拿出证据吗?”

李展鹏一摊手:“边家十三口人去楼空,我现在正派人寻找呢,软禁他们时执行的人全是我的弟子,为什么这么做我并未跟他们说起,我所说的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

叶皓东点点头,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只好当你说的全是废话。”又对陈展堂道:“看起来今天这事儿李展鹏确实难逃干系,我试问一下陈大哥,如果李大龙头因为这件事被执行了家法,洪门的龙头接着由谁来做?”

陈展堂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那个高手低哼一声:“自然要由山门中辈分最高者来做。”

仁、智、美、信、展,山门里有字号的人只剩下展字辈儿的李展鹏和陈展堂二人。这厮这么说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这厮讲话之时,身体往前看似无意站出一步,双目微睁,眼中神光湛然紧紧锁定叶皓东的双眼,气势尽放。叶皓东在被这厮盯上后,莫名的竟觉得寒毛竖起气血翻涌,胸口发闷。正恼火时,身后虎子一步迎出来,挡在叶皓东身前,问:“你是谁?什么辈分?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哥这么讲话?”声音似闷雷滚动,在场其他人听在耳朵里不过觉得有些沉闷压抑,那人却因为虎子这一声闷吼勃然变色,脸色刹那变得潮红又瞬间恢复正常,上下仔细打量虎子一番后,一抱拳什么也没说,退了下去。

陈展堂面色一沉,“放肆!说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在问谁话?你是什么辈分自己还不清楚吗?”又对叶皓东抱拳赔礼道:“小徒李罡风无知,让外山大哥笑话了,还请多多包涵。”又假假的呵斥李罡风:“还不像叶大哥赔罪,就你刚才那句话,在过去门规严格时,就能制你个不敬师长的罪名,是要三刀六眼的!”

叶皓东冲李罡风嘿嘿一笑道:“无妨,都说是晚辈了,我又岂能跟你个晚辈计较,司徒先生还在的时候,我们在温哥华经常一起把酒言欢,他总说,咱们做前辈的就要有做前辈的风范,虎子是司徒先生的国术亲传弟子,跟你算起来还是你师叔,你们正好多亲多近。”

叶皓东边说边暗自琢磨,跟我讲辈分,我兄弟都是司徒先生的亲传弟子,老子认真算起来,跟老先生更是忘年交的知己。小狗日的,真厉害,一眼看得我浑身发凉,这得杀过多少人才能锻炼出这样的杀气来。

一点小插曲揭过,叶皓东环顾全场。李展鹏满脸颓丧,垂头丧气。洪门众人皆视之如仇,其中尤其以陈展堂最是热切。

火候差不多了,叶皓东把手一伸,对虎子喊道:“请红龙!”

虎子从背后解下红龙,双手捧着递给叶皓东。叶皓东举过头顶高呼一声:“八大护棍大佬听好,今天叶某人秉承司徒常春老先生遗志,整治山门龙头人物,若有半点不公之处或有违司徒先生心愿之处,尔等尽可以当面提出,说的我叶皓东信服,我愿意当着众家兄弟面剖心留棍!”

洪门一众大佬包括陈展堂齐抱拳:“请叶大哥行家法正我门风。”

叶皓东叫了声好,单手执红龙径直来到边高峰面前,举棍就砸。李罡风手指一动,一枚钢珠又弹了出来,却让虎子站在叶皓东身后一把接住,丢在地上。边高峰浑身被绑动弹不得,眼睁睁被叶皓东一棍子拍死。

叶皓东把红龙一收,交给虎子,目光威严扫过全场,在座人皆露出惊讶愤懑之色,瞅着他。

“大家可能不大明白我这么做的含义,我给大家解释几句你们就明白了。”

陈展堂愤怒的要冲上来,却被身后的李罡风一把按住肩头。“叶大哥,你这么是何用意?难不成你想杀人灭口包庇李展鹏不成?”

叶皓东也不理他吹胡子瞪眼,继续说道:“如果刚才边高峰说的话中有掩盖不了的虚假之处,那么是否就能证明他是胡说八道临死前胡乱攀咬?”

陈展堂:“人已经死了,你怎么说都好,空口无凭,如果你有证据证明边高峰刚才说了假话,我们当然愿意相信李师兄是清白的。”

叶皓东点头,道:“好,我一定拿出让各位满意的证据来。”转头对虎子说道:“把东西拿出来让各位大佬们看看。”

虎子从怀中拿出一枚徽章,众人围上来观看。叶皓东高声道:“这就是斯帕菲特家族的族长徽章,老斯帕菲特一直在我的手里,那场所谓的刺杀也是为了引他交代出山门中真正败类安排的戏,边高峰满嘴胡说,讲什么是李老哥指使他派人刺杀了老斯帕菲特,其实老斯帕菲特是死于心绞痛!而他在临死前的录音我手里就有一份,当初留这个东西本是为了马切尼继承斯帕菲特家族一事减少些争议,而其中老斯帕菲特要求报仇的对象里,只有边高峰,根本没提到过李展鹏一句,试问各位,谁会在临死前指认仇人时对自己的后代撒谎?所以我说边高峰胡乱攀咬死有余辜,我这么处理有什么不公吗?”

陈展堂看见徽章和录音笔后,面容顿时变得灰败,他不甘心的问:“李展鹏囚禁边高峰家人一事,叶大哥怎么说?”

叶皓东:“李老哥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咱们只需找到那个威尔逊,一切不就全明白了,再说,边高峰家人的事情,我琢磨陈大哥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