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宝茵见她提到梅信远,登时便来了兴趣,问道:“梅大师的技艺真的像传说中的那般出神入化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裴玉欣对梅信远不知几推崇,这会见人竟然质疑梅大师地技艺,登时便说道。
纪宝茵叹了一声,惋惜地说道:“我还是小时候见过一次呢,那时候梅大师还到府上表演呢。如今倒是只在园子里表演了。”
因着裴世泽的关系,裴玉欣小时候也被带进去看过几回,只是后来裴世泽离开京城,她娘又岂会同意她再出入那样的地方,所以裴玉欣也好久没看过了。
至于秦沐宜更是大家闺秀中的闺秀了,尤其这几年更是因为守孝,连家门都甚少踏出。虽说听过梅信远的大名,却从来不曾见过。这会便也好奇地问了一句,于是一桌上反倒没一个听戏的,都在讨论这位神秘又厉害的梅大师。
倒是纪清晨心底哼哼,她的柿子哥哥也很厉害的。只是她才不想叫别人知道,裴世泽也会变戏法呢。
这可是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台上的伶人身段妖娆,便是唱腔都极婉转,一曲唱罢,贵夫人们纷纷鼓掌。
只是没一会,最外头一桌上的姑娘,都快走光了。秦沐宜见着不对劲,便叫人去瞧瞧。谁知丫鬟回来后,便禀告道:“回姑娘,咱们家大公子非要拉着定国公府的裴世子,比试箭术。谁知叫大皇子听见,便也要参加,还叫上一帮子少爷们,这会正在花园里头搭靶子呢。”
秦沐宜面露惊讶,登时道:“大皇子也来了?”
“可不就是,国公爷先前吩咐大少爷要好生招待大皇子,所以这会既是大皇子起了性子,也不好叫停了吧,”丫鬟在一旁轻声道。
秦沐宜眉头微蹙,心中不仅有些暗暗怪哥哥,明明是祖母的大日子,他偏要舞刀弄枪的。今日来的都是贵人,若是伤着谁了,只怕也不好交代。
况且瞧瞧旁边这些姑娘,一个个借口去官房更衣,只怕这会全跑到花园里看热闹去了。
裴玉欣也瞧见了旁边人都溜走了,便心下痒痒,开口道:“既是有这样的热闹,不如咱们也去瞧瞧吧。”
她倒是和纪宝茵投了性子,她一说,纪宝茵立即赞同。不过纪宝茵这会却真不是为了看热闹,她是听到大皇子的名字,便想着那个方家少爷,会不会也来了。
倒是秦二夫人大概也听到了消息,派了丫鬟过来,对秦沐宜说道:“大姑娘,二太太说了,既是大家都想瞧热闹,您也便一块过去,也方便照看一下。”
这哪里是照看啊,秦二夫人是不好意思把这些姑娘都叫回来,便干脆叫秦沐宜也跟着过去,盯着这些个男男女女,免得这大喜的日子里头,闹出什么不好听地事情来。
既然连秦二夫人都这般说了,秦沐宜自然是点头。于是她笑着对一桌子的姑娘说道:“既是这般,那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她一走,倒是把剩下的姑娘也都带走了。
秦府的花园占地极为宽阔,又从府外引了活水进来,专门挖了一个湖泊。只见湖面上有一座通体乳白地拱形长桥,桥柱上雕刻着并不是寻常的石狮子,乃是姿态各异地飞天仙女。头一回来秦府的人,都要到这长桥上走一走。
待她们过去的时候,就瞧见那些姑娘,正站在抄手游廊,朝着底下看。因着抄手游廊建在高处,下头是一块空地,此时那里正站着不少身着锦袍的男子。只是人虽不少,可是纪清晨却还是一眼就瞧见了裴世泽,还有柏然哥哥。
只见裴世泽穿着一身浅蓝青竹纹嵌深蓝绣银纹襕边锦袍的,虽是俊俏风流地打扮。可是偏偏他站地笔直,身姿挺拔如松。站在这一处的那些个男子,除了大皇子殷柏然比他尊贵之外,只怕就属他最是出息。毕竟不过二十三岁的男子,便已是三品护卫参领,还领着大魏最骁勇善战的火器营,权势早就子养得他通身地气派,只安静地站着,都叫人不敢小觑他。
她们一到旁边,便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说。
“方才秦家大公子最先射的,三支箭全中靶心呢,可真厉害。”
“那又如何,裴世子也全中啊,况且这才是开始。还有好几轮呢,反正我觉得最后肯定是裴世子赢。”
只是说话间,便又人射箭了,不过射了三箭,中了两箭,还有一箭倒也没出靶,不过却不在靶心的位置。那人摇摇头,走了回来,就被身边的同伴拍了拍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