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公平了,沅沅长得比我好看也就算了,怎么这画中也比我美这么多,”裴玉欣抱怨道。
谢兰倒是诚恳地说道:“我觉得沅沅长得太好看了,我倒是画不出她十成的容貌来。”
“得了,沅沅便是被你画丑了,也比我好看,我懂了你的意思,”裴玉欣悲痛地说。
谢兰登时着急了,她是个老实人,没听出来裴玉欣口中的打趣来,便一个劲地与她道歉。还是纪清晨笑着拉住她,说道:“兰姐姐,你放心吧,欣姐姐是与你说笑地呢。”
三人又说了一会画,倒是裴玉欣不经意地问道:“兰妹妹,你家里下个月可有人下场?我表哥就要参加这次恩科呢,也不知能不能考中。”
她这么说,旁边两个登时便明白她问的是谁了。
于是谢兰抿嘴一笑,说道:“旁的堂兄弟,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七哥这会倒是会下场。二伯说只叫他去试试,不拘是什么名次,便是落第也不要紧。不过可不能考个同进士回来。”
同进士,如夫人。不少读书人都是视同进士为奇耻大辱,纪家便有位堂叔,因着考了个同进士,干脆在家里做个田舍翁,都不愿出来选官。
“谢公子那般文采斐然,他肯定能榜上有名地,”裴玉欣算是谢忱的狂热支持者,所以深信他定能金榜有名的。
倒是谢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天下学子何其多,便是考中举人已是万分不易。中了进士便是万里挑一。”
她父亲便是三十多岁都只是个举人,后头因身子骨撑不住,这才放弃了。
别看有谢忱这样十几岁便中举人,还是个解元。可这样的少年天才,毕竟还是少数。真正多的,都是那种三十几岁,才考上进士,入了官场的。
倒是裴玉欣不爱听这话,立即便道:“旁人不说,可是你堂兄是何等厉害,咱们京城谁不知道啊。我想连皇上都肯定听过他的才名。”
“沅沅,你说是吧?”裴玉欣似乎是为了认证自个的话,就寻求旁边纪清晨的支持。
毕竟她们虽没见过圣人,可纪清晨却是常见的。
纪清晨愣住,没想到自个突然被点名,可是她还也没与舅舅讨论过前朝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说过谢忱。
不过这会她也不好打击裴玉欣,只含糊地嗯了声,却叫裴玉欣和谢兰两人都高兴坏了。
谁知她们这头讨论地正高兴,谢忱便来了。三人匆匆忙忙地给他见礼,就听他笑着问道:“说了什么开心的事,外头便听到你们笑了。”
谢忱先是瞧了谢兰一眼,堂妹素来安静,便是笑也是柔柔一笑,倒没想到她也有这样活泼的时候。反倒是旁边的纪清晨,只看了她一眼,他脑中便浮现起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小姑娘年纪越长,模样便美地惊人,是那种清妍到极致的美,像是天然雕琢的一块美玉,不需要再刻意去雕刻,便已是十足地好看。
三人面面相觑,方才虽然讨论地激烈,可是这会哪里好意思说。
最后还是谢兰开口道:“我们只是在说今年恩科的事情,对了,七哥,再过几日你便该下场了,我先提前祝你金榜题名。”
有了含羞的谢兰打头阵,裴玉欣登时也跟上,轻声道:“七公子,我也在这里祝你金榜题名。”
她说完,便低头含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