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该是郡王妃指了那婆子与自己这露出话来,心思里自不是指望了自己好,该是让自己与褚时序再生出些芥蒂来。
何媗只听着,皱了张脸,现出些苦恼表情。
而后那婆子又与何媗面前说了,那史茹林如何办事周全,德才兼备。竟是天下间,难得的全乎人。
只听得何媗脸色愈发难看了,那婆子才作罢。
待何媗出了内宅,依旧是上了小轿,由着让四个婆子抬了到了外面,才换何家的马车去了。
等上了马车,那先头随着何媗进了府去的春燕与芸儿倒也无法按捺,红着脸说道:“那郡王府的婆子又是说得什么话,那史家的女儿又是什么个意思?”
何媗只靠在车里笑道:“她们如何心思,且由着她们吧。这处倒也有意思的很,没得这些人,日子过的就太过清闲了。我脑子本就笨,若是不被人驱着赶着,琢磨着这些事,那就更笨了,倒也有好处。”
春燕与芸儿听着何媗打趣儿起自己来,便又忍不住笑了。
而那婆子自送走了何媗,便又将何媗如何与史茹林一道说话,而先头跟着何媗,要带了何媗出府的婆子如何被史如林遣走了,使得何媗在府中乱转,着了慌。
一一的回了史氏。
这时,史氏的屋内已没了那让她头疼的桃花,但余气仍在,只说道:“那带了何媗出府的是哪个婆子?不必再留了。如今史茹林又做不得我家的人,那婆子去卖什么好?为个外人都上赶子逢迎,将来有人做了府中人,还不定怎么买了去了。这样的人,我是丁点都留不得。”
说至此,倒是让于一旁斟茶的冷月手下一顿。
幸未得史氏发觉,冷月只为史氏斟好了茶,于一旁默立着。
史氏饮了口茶,心中越发的不喜那史茹林的种种小聪明来。
☆、89
因那镇守边疆的士兵的口粮未得解决,刘翼与柳涵在京中呆了近一个月。
随后得的结果,仍是缩减军中物资,以减少国库开支。
直气的刘翼醉后大骂那些贪官污吏:“老子在边疆拼命,为了给弟兄赚口吃得,还要给那些孙子纳贡。这是什么样的规矩?那些人合该杀了,一个不留,尽是些贪心的黑心的……”
便是连柳涵也未再说话劝了刘翼,直一个劲儿的喝酒。
何培旭听后,只抿了抿嘴,也未说话。之前何培旭对军中尽是向往之情,现今朝堂上的权利倾轧,也未使得何培旭少了那向往之意。只将这事当做了自己的事一样,与柳涵、刘翼一同不甘起来。
因着这些男子于一处饮酒,
何媗只得避着一些,这会儿着婆子来送了些醒酒的茶来,才在何培旭的院门口听得刘翼之话。
听了之后,何媗微微叹息,心想刘翼这般说话,许上一世便是不死在战场上,也会死在朝中的一些贼人手中。
而所谓贪官污吏又如何杀得完?
历朝历代无论那皇帝是怎样的明君也好,是如何的昏庸也罢,也避不开这些贪腐之事。
便是有些个贪官被查验了出来,又有几个是真因了那贪腐之罪。不过是这些个人与朝堂上站错了派别,或得罪了人,拿了贪腐做了罪名来整治了就是。
若真杀尽了贪官,怕是那朝堂上就没了人了。
便是连许平,何曾没送过礼,接过东西。
只这世道便是再差,军中之事也不会延误,怎会苛刻到这番地步。
待隔日,何媗与褚时序见了面,何媗才知其中竟有刘国公与六皇子的缘故在。
刘国公是武将出身,此时虽并未直接掌了兵。但刘国公仍有众多旧部下,与其都连成一派,十分敬重着刘国公。许多人竟只知有刘国公,有六皇子,却不知有皇上。
与昔日的武将中,早有刘国公一派与何安远一派与皇后娘家郭家一派的说法,在许多年年便就分出了阵营。
只这些因着何安远的离世多年,何家历辈在军中建立的势力渐现土崩之势。刘国公与郭家便各自渐渐吞了些何家留有的一些旧部残军,就此打散了何家军。
于此时,刘国公便又趁机在朝堂之上打压了刘翼与许平。一面上书朝廷,让刘翼与许平之军与刘国公的旧部合并,一面于军资军费上克扣了刘翼与许平。
但太子一党实不愿刘翼与许平等归到刘家,以壮刘家之势,倒是从中与周旋,暂保住了刘翼与许平一军。
何媗听后,冷笑着说道:“难怪那北蛮久战不灭,原这些人的力气都用在了这处。”
褚时序笑道:“他们怎会舍得除了北蛮,若不是有了北蛮,他们怎会有兵权在手,有了那么多银两可用。现朝堂没有几个人是希望议和的,若非有人从中挑拨,北蛮怎会不到一年就破了当年议和之时定下的盟约。”
“若无人愿意议和,当初怎会有议和之意?”何媗皱眉说道。
褚时序说道:“原是皇帝陛下老了,生出的心思。这仗打了对各方都有利,尤其是这个时候。处处若太太平平,怎么会有空子给了人钻。”
“那若是这时刘叔战死在沙场……”何媗想及上世之事,说道。
褚时序说道:“若是这样,我许无法说那做事的是谁,但该于刘国公府有利。”
何媗深吸一口气,心想依着刘翼那般性情,就是上一世,许也是个宁折不弯,会得罪人的。
许当真不是死在了北蛮之手,而是死在自己国人手中。
待说到这处,褚时序动了动嘴唇,犹豫了片刻后,终说道:“我自祖父那处也暗中结识了几个将军,但于军中终没有可信之人。既说到这处,那我也恰有这个盘算。令尊在军中还有余威……”
何媗看着褚时序,立即站起说道:“这事不行。”
褚时序看了何媗说道:“你既然即刻否了,便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许你也该想过,何培旭于何处上更能展其才能抱负。”
“方才才说了军中艰险,且不论那阵上对敌之险。便是后背这些尖刀,怎能让他犯险?此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