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天闻言愣了愣,“应该不会吧?传言中九尾狐妖都很能魅惑男子心的,她要真是心仪我们族长,当初见面的时候又怎么会闹得不欢而散呢?”
“你见过你们族长吗?”青辞又问道。
石惊天摇了摇头,“当然没见过了,像我们这种底层的鬽灵,哪有机会见族长啊。不过我倒是听说族长生得十分儒雅俊美,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儒雅俊美?谦谦君子?青辞暗暗挑了挑眉,心道:那说的不是小爷我嘛?难不成这小小的一个鬽灵还真能生得比自己还好看?
不过这也就是个闪念,想到妖族族长胡沐火,青辞的心又不由得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他虽然没见过那狐妖生得什么模样,但是“狐媚子”这个形容那也不是人们随意杜撰出来的。
她要是真的眼界奇高,不将天下所有的男子放在眼里,那青辞也敬她是条汉子。可倘若她是别有用心,又或者是妄自尊大,自我感觉太过良好,那情况可就有点不妙了。
因为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家伙,无论男女,都很容易走极端,他们看不上一个人,会觉得对方就是配不上自己,可万一要是看上了一个人,那就会觉得是自己给了对方偌大的面子,对方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
对方若是从了也就罢了,若是不从,可能会导致他们最后恼羞成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怒之下将其毁灭,这就是所谓的“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青辞不知怎的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头暗自在替苍无念和季子安祈祷,祈祷这两个男子千万不要如此好运的被胡沐火撞上。
如今自己被裹成了个泥茧子,因为受伤的缘故法力暂时施展不出,其他人法力都没自己高强,恐怕此时他们的情况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万一那两个男子如此不凑巧的掉进了胡沐火的狐狸洞,那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被对方吃干抹净毫无还击之力?
用余光瞥了安如月一眼,女子面色如土,依然处在昏迷之中。青辞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
安如月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谁也没有把握,不过在这金银山与琉璃峰之间的某个鸟语花香的地方,一个同样令青辞牵肠挂肚的女子正欲幽幽转醒。
温暖的阳光穿过树林透过琉璃窗之后斑驳的洒落在女子绝美的脸庞上,女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不消说,这女子便是画倾城。
将醒未醒的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并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欢喜和忧愁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来自那个让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男子。
梦中她仿佛又在梦魇之境走了一遭,只不过不像身处梦魇之境那般压抑。
她梦见了儿时第一次见到苍无念的时候,她天真的唤着他“小哥哥”。而他那张似乎永远不会有过多表情的脸上,却是对她展现出了最大的包容和些许疼爱的神情。
他唤她“画儿”,但他们并非情侣也非夫妻,虽然儿时他就这么叫她,可是如今这个称呼却总是让她既是欣喜又是惆怅。
梦里的画倾城其实是茫然的,这一路走来,她见识过的东西比以前多了,她的心能装得下的东西也多了,可是唯独对于自己心中所爱,她却丝毫无法再容纳其他人一分。
换了是谁,面对一个自己很爱,却无法爱上自己的人都会是万分的纠结吧,尤其是这个人还总是没有缘由的对自己好。
如果苍无念是个三魂七魄健全的男子,那别说画倾城,就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阻止她继续犯傻,因为这个男子对她好却又不肯接受她,很明显只是想玩弄她的感情,继而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偏偏苍无念又不是这样的,他是那样令人心疼的一个男子,他甚至连脸上的喜怒哀乐都要拿捏好分寸之后才能表现出来,就好像一个瞎子,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极力的摸索着道路去前行,好让自己不成为他人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