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峰单枪匹马入虎穴,以他的大无畏精神折服了桥本隆义,北泰日军全体投降,看到炮楼上空升起白旗,武长青长出一口气,放下望远镜,命令部队入城。
三千日本降兵在大操场上集合,军官交出佩刀,士兵将武器堆成一座小山,八路军战士在四周警戒,严防有人不甘失败狗急跳墙,但奇怪的是,这么多日本兵,有枪有炮,弹药粮草充足,天皇一句话,还就真投降了,沒一个人起反抗的心思。
看到昔日的侵略者垂头丧气,八路军战士们心里乐开了花,北泰的百姓们听闻鬼子投降,都涌到大街上又蹦又跳,鞭炮声此起彼伏,比过年还热闹。
往日高人一等的日本侨民都龟缩在家里,房门紧闭不敢出來,皇军投降了,他们的保护伞沒了,生怕愤怒的中国人把他们撕成碎片。
伪军们人心惶惶,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天,但沒想到前來接收的竟是八路,他们和八路私下里的关系可不咋的,眼瞅大难临头,当官的带着金银财宝小老婆趁机溜了,当兵的把枪一扔,军装一扒,也跑了,也有那不甘心失败的主儿,带着几十个兄弟想出城当土匪去,结果被八路军一阵乱枪,全都打死在街头。
桥本隆义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老对手,八路军司令武长青,中国军队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就是真格的干起來,日军未必能赢。
“司令官阁下,我想给士兵们讲几句话,可以么。”桥本隆义道。
“请便。”武长青表情严肃,有礼有节。
桥本隆义登上台子,沉痛无比道:“士兵们,日本投降了,我们打败了,与全世界为敌,我们是赢不了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回家,与妻子儿女团聚……”
“啪”的一枪,桥本大腿上中了一枪,当场倒地。
操场上的日军顿时哗然,但纪律尚在,全体卧倒,沒有人乱跑,负责警戒的八路军战士迅速锁定了开枪的人,将他制住。
武长青脸色铁青,让卫生队给桥本治伤,让叶雪峰严肃处理这一起突发事件。
凶手是程栓柱,他混进城里埋伏在楼顶,在五百米外击中了桥本隆义,正要开第二枪的时候,一颗臭子耽误了大事,被巡逻队抓住,他沒有反抗,坦然受缚。
叶雪峰审问了栓柱,他先让人把绳子解开,给他递了一杯水,问他:“栓柱,是你开的枪。”
“是我。”
“狗日的打得挺准,一里外开枪都能打着,不愧是特务连出來的。”
“叶政委,俺的枪法不是特务连里学的,是山里打猎练得。”
叶雪峰笑笑:“栓柱,鬼子投降了就是俘虏,咱八路军不兴杀俘的,你知道不。”
栓柱道:“知道,可我不是八路军了,我要为俺爹,俺叔,俺们寨子几百个乡亲报仇。”
叶雪峰道:“程家寨惨案,我是知道的,我恨不得手刃桥本,但纪律和政策不允许我这样做,我也不允许你破坏大局,如果你杀了桥本,就是陷八路军于不义,你懂么。”
栓柱想了一下道:“懂了。”
叶雪峰道:“那好,你走吧。”
栓柱纳闷:“你不治我的罪。”
叶雪峰道:“你何罪之有,只不过这一枪打得不是时候罢了,你放心,桥本逃不过正义的惩罚,他是战争罪犯,我们要审判他的。”
通信员进來报告:“政委,抗日救国军开过來了,司令员让你马上过去。”
叶雪峰心中一沉,该來的还是來了,他拍拍栓柱的肩膀:“仗还沒打完,想参加八路军的话,随时欢迎你。”
说罢戴上军帽,急匆匆來到临时指挥所,墙上的日本旗帜刚扯下,室内还保持着原來的风貌,木地板,榻榻米,屏风,武长青站在地图前若有所思。
“老武,国民党來的挺快啊。”叶雪峰走了进來。
武长青爽朗笑道:“來得快不如來得巧,他们毕竟晚了一步,我已经让部队做好战斗准备,软的硬的一概奉陪到底。”
城外,抗日救国军一个旅的部队正杀气腾腾,虎视眈眈,迫击炮和重机枪已经架起,部队正蹲在野地里吃罐头,饱餐战饭后一声令下就冲进城去,把本來属于自己的东西抢來。
陈寿气得直冒烟,走來走去,狠狠将雪茄踩在脚下,大骂道:“八路真不讲究,这不是截和么,不行,我得和他们说道说道,双喜,您进去告诉他们,赶紧撤出來,不然就开打。”
双喜现在是上校旅长,抗日救国军的大将,他亲自出马,坐着一辆吉普车进了城,找到武长青和叶雪峰交涉,让他们撤走,并且交出俘虏和日军的武器装备。
“对不起,我们已经接收了。”武长青道。
“最高当局命令,第十八集团军和新编第四军原地待命,谁让你们擅自出动的,你们这是抗命,知道不。”双喜气势汹汹的质问。
叶雪峰道:“我们奉的是八路军总部的命令,就近受降,北泰一直是我军活动范围,我们又是先來的,贵军总要讲究先來后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