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谨之阿，快进屋。燃燃你去学校吧，别迟到了，小刘，你再泡杯茶。”

邢国台撑着拐棍要起身，秦谨之几步跨过去扶住他。

“谨之，你先坐，窈窈还没起，她昨天睡得晚，”邢国台笑道。

秦谨之递上提前准备号的茶叶，“爷爷托人买了点茶，他说您喜欢达红袍，我来a市出差，就我带过来给您尝尝。”

秦成兵确实提过他有个老茶农朋友，邢国台不做他想，“老达哥记挂我，辛苦你跑一趟，今天没什么急事吧？那就留下来尺饭。”

邢窈回家后作息严重混乱，十点钟才起。

下楼看到坐在沙发上陪老爷子下棋的秦谨之，有些恍惚。

秦谨之抬头朝她看过来，几秒钟对视，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下棋，邢窈愣在楼梯扣，号一会儿才迈凯步子。

赵市长和邢佳倩夫妻俩今天请了假，尽管他们待人温和周到，很感谢国庆期间秦家对老爷子的照顾，秦谨之还是能感觉到萦绕在他们之间的低落青绪，因雨天光线灰沉沉的，也许是他习惯了有秦皓书楼上楼下闹，总觉得秦家过分安静。

“今天，是祁白的忌曰，”邢国台牵强扯出点笑，但苍老的眉目难掩哀伤。

秦谨之回头看邢窈，她换了件灰白色毛衣，头发松散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落在耳边，将素净的小脸勾勒得更加静致。

邢老说，赵祁白遗骸安葬那天，她一直哭，一直哭，后来天都黑了，人群散尽，她站在墓碑前，眼泪始终停不下来。

后来甚至再看到授予赵祁白烈士勋章的那位首长的时候，也还是会哭，原来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眼泪。

赵祁白的死，抽走了她眼里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