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是这样,对她的性别,刘火宅倒有些释然了……
在皇宫大院,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会发生?为了争宠,硬说生下来的女儿是儿子,那也是稀松平常的。
只不过纳兰问月的手段有点奇特罢了,不过只要想想,想想几天之前那个白日飞升的老家伙,出现什么奇特的手段都不过分了!
等等,如果风萧萧果真是纳兰问月的女儿的话,那么当日,那老头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出现的原因,也就可以解释了呀……
风萧萧是他的后代!
“你说我,我是萧道领的女……的孩子?”风萧萧极力冷静自己,沉着的开口发问,看起来对答案也有所准备,“可有何凭证?”
“有!”萧天点头,勉力起身转一个方向,将后背对准了刘火宅,“帮我拔一下。”
说的是关节上的铁片。
刘火宅正出神,呆愣着不动。
风萧萧略觉奇怪,看他一眼,还是把注意力挪回到了更重要的事上,伸出手来,帮萧天将四枚已经长死的铁片一一拔下。
铁片入手冰凉,沉重,血污斑驳的表面之下,还有纹路咒符,并非普通提片,是术法加工过的,普通铁片可封不住先天高手。
铁片离体,血肉重又模糊,疮口淋漓,萧天不发一声,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
活动活动手腕,控制血肉,飞快的弥合痊愈,萧天猛然发力,一掌掏向了……自己的心窝。
“扑哧!”蓄力的手一插而入,同时扯断了肋骨,发出“霹雳帕里”脆响。
“你这是干什么?”刘火宅与风萧萧同时震惊莫名。
萧天却面色如常,手掌在胸口一震翻搅,片刻后缩手出来,手上已多出个血肉淋漓的油纸包。
原来是将秘密,用这种方式保存。
于先天高手来说,这的确可行,但是……未免血腥恐怖了些。
萧天一无所觉,好像刚才一切,都是在别人身上做的一样,拿油纸包,刑架边上的脸盆里摆几摆,稍作清洗,递给了风萧萧:“狄太子,这是月妃留下的信。”
“先不要叫我狄太子。”虽如此说,风萧萧还是接过了信去。
撕开油纸,里面是泛黄的纸张,妈妈的笔迹,风萧萧自然认的出来,一见之下情不自禁泪流。
“兮若,既看到了这封信,那便是你已经改回本名,矢志为我和你的爸爸报仇了,妈妈既是欣慰,又是担心……”
风萧萧纤手颤抖,带动信纸刷刷乱响,捂着嘴泪泪流满面把信看完。
刘火宅看的既是心痛,又是担心,他很想走上前去,抚慰风萧萧的忧伤,可是……
不是担心断柚分姚尨阳之类的事,他是真的……迈不出步子去。
无法掌控命运的感觉,第一次如此结实,如此无从抗拒的击中了他。
他曾今以为,天下无不可为之事,哪怕曾经迷茫失落,曾经在武当少林潦倒落魄,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命运生出迷茫……
信不长,风萧萧虽然看的仔细,一字字,一行行,也并没花多长时间。
珍而重之的将信收入怀中,长呼一口气,他转向了萧天:“我想,我是你们的狄太子,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间危险,嫡太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里再说?”
“放心吧,南宫家已经自顾不暇,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错,南宫家已经被驱尸宗包围了,贸然出去,说不定被双方皆误认做敌人,倘若被夹击,得不尝试啊。
不若等战事结束,无论是面对天道高手,还是南宫家,风萧萧自信,皆有逃跑之力。
风萧萧如此说,当年的事,其实没人能够说清。
即便萧天这样的贴身亲卫,也只是知道,某一天,身处在皇宫大内的萧道领,突然受伤了,非常严重的伤!
萧道领武功不能说冠绝天下,从前往后也几乎是数的着的,已经达到了武修第七重,三花聚顶,离传说中的四大高手里比较弱的,也不过差了一层。
其自创的阴符天杀术,更称得上江湖绝学,是少有的可供军中人习练,助他们突破等级的奇术。
不过,正所谓善泳者溺,善登者坠……或许就是艺业太高了吧,萧道领平素在皇宫中自由来去,没什么人看得住,这也就导致了,他虽然受了致命伤,自己不说,竟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受了伤的!
接下来,召集群臣,宣布禅位,安静就死,一切看起来那么的水到渠成,一切又看起来那么的不同寻常——
刘义成接替萧道领,成了所有人首领;萧道领死的当天晚上,风萧萧所在的西山别院被刘义成派人围攻……
“等一下!”刘火宅难耐满腹疑云,“你确定那些杀手是皇帝派去的?”反手掏出了玲珑双刀,“不是拿着这种古怪兵器的家伙?”
章二百五十七 地下舌辩,地上激战
“对,就是拿这种兵器的蒙面人。”萧天点头。
刘火宅看风萧萧一眼,谨慎的发问:“怎么能确定,这些人就一定是皇帝派去的?”
萧天扫刘火宅一眼,“狄太子,这位是?”
“先不要叫我狄太子。”风萧萧皱眉,面色略略古怪,“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刘火宅,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是最好的……朋友。”
向刘火宅行了一礼,算是承认了他的身份:“这些刀,出自河湟刀家。我们的人在刀家卧底十载,好不容易打探出来的……”
这些人,并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啊,竟然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刘火宅心中醒然,但是一些原因,迫使他不得不继续发问。
“倘若没有记错,河湟刀家魏王时代还不属于新朝,新朝三年才归并的。”
“那是掩人耳目。新朝三年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没发生!那刀家刀百里,河湟土皇帝做的好好的,魏王雄才大略,都数番拉拢未果,而刘义成……”萧天面上露出深深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