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安辰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倾洒而入的月光下映照的是他眼中的悲伤和彷徨无助。
一个小时后,有人给宴尧打来通讯,宴尧让安辰等等,接了通讯后他又迅速挂断通讯,又继续为安辰按压头部。
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半消失过去了……
安辰想,如果他不说停止,宴尧会一直持续下去。
除了无法回应他的爱,无法和他结为伴侣外,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宴尧生命中最重要的始终是他,他愿意为他做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
宴尧道:“阿辰。”
安辰慢一拍地回应:“……什么?”
宴尧:“你今天为什么和太子殿下单独相处?”
安辰回道:“这需要理由吗。”
宴尧:“我不高兴。”
安辰沉默片刻,轻声道:“阿尧,你没有理由不高兴。”
宴尧的信息素有瞬间的不受控制,不过他又很快地收敛住了自己的信息素。
安辰忽然站起身,他推开窗户,夏日清凉的风吹入室内,吹散室内的酒味以及独属于宴尧的草木浓郁的味道。
宴尧皱眉,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安辰。
安辰道:“我热。”
宴尧:“……是吗。”
安辰道:“我不疼了,谢谢你,你洗洗吧,早些睡。”他说着朝床位走去。
宴尧一把握住了安辰的手腕:“阿辰,你和太子殿下的相处让我感到不悦。”
安辰转过身,他与宴尧双瞳对视,说道:“阿尧啊,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不是恋人,我们是朋友。”
宴尧比常人略厚一些的双唇抿成一条线。
安辰一直听人说博唇无情,厚唇多情,但是这点套用在宴尧身上似乎并不适用,这样说似乎也不对,处处留情也算是多情的一种。
安辰道:“哪怕是恋人也无法管他人的交友,更何况我们只是朋友,阿尧,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附属品。”
宴尧道:“你为什么认为你是我的附属品?”
安辰摇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未管过你的交友,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管我。”
宴尧忽然大声:“你可以!”
安辰有瞬间的愣怔:“……什么?”
宴尧:“你可以管我的交友。”
安辰:“……”疯了吗?在短暂的无语后,他道:“我不认为我管得了你。”
宴尧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吹拂在彼此的脸上,动作亲昵且暧昧,然而讽刺的是他们并不是恋人关系。
宴尧道:“所以,阿辰,我允许你管我的交友情况,这样我是否就可以拒绝你和太子殿下继续接触?”
安辰推了宴尧一下,没推开,他喊道:“宴尧,你不要无理取闹!”
见宴尧还要说些什么,安辰道:“宴尧,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所谓的我可以管你的交友情况,你知道的吧,我不会,是吗?”
宴尧沉默。
安辰轻吐出一口气,“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我好累,你可以松开我的手吗?我想洗洗睡了。”
宴尧默默地松开了安辰的手腕。
安辰的肌肤很白皙,暖黄灯光的照应下可以看到安辰白皙手腕上的一圈青紫,他的肌肤只要受到轻微碰撞就会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曾经同班的同学看到安辰磕碰后的痕迹笑着说,他们班的安辰不仅长得像是omega,便是身体也像omega一样柔弱,如果不是他稀有的冰雪异能,以及多年的相处,他们都要怀疑他是omega了。
安辰深深地看了宴尧一眼,从衣橱内拿出换穿睡衣进入浴室。
沉默良久,他有一句话始终没有询问宴尧。
宴尧,你知道pua吗?搭讪艺术家?
比起网络上的解答,安辰更认为这种行为叫做精神控制。
控制对方的精神,让对方无私为自己奉献,明知不可为,却为了那永远不可及的一丝真心彻底沦陷。
安辰想,哪怕宴尧对他少一分关心,他对宴尧的感情都能早几年收回来。
最为可悲的是,安辰甚至不知道宴尧对他的关心是源自于他们之间十多年的感情,又或者是因为他身为安将军之子的身份?
安辰进入浴室,用冰凉的水清洗身躯,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浴室外,宴尧双瞳直直地盯着浴室的方向看,耳中听着一扇门内传来的水落于地面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宴尧打开个人光脑,发出了一封私信——
帮我检验药剂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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