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10猪加更)(1 / 2)

什么是喜欢呢?

很久之前,尤嘉以为自己是喜欢贺伯勤的。

男人在她最窘迫的时候从天而降,宛如溺水之人遇见的浮木,成熟,体贴,温柔,多金,叫她如何不喜欢。她以为贺伯勤对自己也有几分意动,毕竟性和爱很难分开。

直到她见到了其他与贺季妍相类的女人。

上一任替身性子桀骜,脾气很大,但就因为那一双眼睛生得像她,就能得贺伯勤叁分温柔。后来更像的尤嘉出现,女人出局,他眼中再无半点温情,平静地让阿joe叫警卫赶她离开,别再纠缠。

还有个姑娘聪明得很,知道贺伯勤喜欢逛美术馆,故意投其所好制造偶遇,抱着画册跟人撞个满怀,抬起头时,果然看见了男人眼中的惊讶。气质有了,格调也高,睡了几晚,活儿应该也不差,只可惜棋差一招,长得还是不够像。

贺伯勤跟收集手办似的,到处寻找贺季妍的影子,却舍不得逼迫她半分,真不知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样来还她。

什么是喜欢呢?

是贺伯勤与贺季妍歇斯底里地和她争吵,可最后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在暗中用尽机关设计地护她周全;是嘴上说你爱去哪去哪,却还是躲在机场的角落偷看;是书房一夜长明的灯,是他每到一地都会亲手挑选的礼物……是她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温柔。

不必刻意讨好。

不必委曲求全。

不必担心会有个更像的人出现就能被轻易取代。

贺伯勤对她的好,不过是缘自贺季妍万千偏爱的指缝中漏出的余泽,只是他站得太高,拥有的太多,稍微给她一点就足够她诚惶诚恐,受宠若惊,误以为那就是爱情。

不过还好,她很快就摆清了自己的位置,从此做个称职的情妇,只做爱,不谈情。

贺仲辛不愧对自己这身腱子肉,做起来仿佛不知疲倦的牛,尤嘉叫得声音嘶哑,洗澡的时候腿都撑不住,恨不得直接睡在浴缸里。还是贺仲辛嫌她磨蹭,进来把她叁两下冲洗干净扔上了榻——两人玩得太过,床已经没法待了。

尤嘉不嫌弃,有个地方就能睡,眼睛一闭就是天黑。

另一边贺仲辛吃饱了肉神清气爽,换了身衣服下楼。

“大哥。”

贺伯勤坐在厅里看书,闻言抬头问,“人呢?不带出来见见?”

隔着一道和纸做的门,再怎么克制,女人的嘤咛声也有几句透出来,又娇又软的暧昧撩人,总觉得有些耳熟。

贺仲辛笑了笑,“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脸皮又薄,下次吧。”

“二哥年纪不小了,也该收收心,认真交个女朋友,别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贺季妍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

男人也怕别人说老,贺仲辛气得呼喇了两把女孩刚做的头发,“姑娘,你哥我才二十七,正是胡作非为的好时候。”

贺季妍默默翻了个白眼,知道劝也没用,向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哪怕嘴上答应了,出门依旧我行我素,便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

此时正是晚饭的点儿,贺幼辰住校未归,只有兄妹叁个在餐厅依次落座。

七月鳗,八月鲃,腮煮汤,肉红烧,巴掌大的东西,料理好了鲜掉眉毛。

或许是苦夏,贺伯勤连着几天都心不在焉,喝了半碗汤,盯着某处出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筷子已经落在了那碟饺子上。韭菜鲜虾的馅,咬一口就爆汁,虾肉新鲜弹牙,奈何他不吃韭菜,尝过味道便放在一旁。

贺仲辛把贺伯勤的行为看在眼里,并不说话,兀自扒饭夹菜,吃完了贺季妍泡茶,他没等喝上,就接到朋友的电话,邀他去新开的夜店喝酒。他下了地库开车就走,没有半分留恋,朋友交情比女人重要,更何况尤嘉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泄欲的玩意。

尤嘉再次清醒过来已是凌晨,身体被翻来覆去玩到脱力,连抬起手指都觉得酸疼,可肚子里空空荡荡,愈发得让人清醒。

她怕碰见贺伯勤,被牢牢禁锢在房间里,不敢离开半步。

贺仲辛不知道去了哪里,显然是指望不上。她拖着身子挪到冰箱旁,里面有赤霞珠有伏特加有威士忌,酒类琳琅满目,唯独没有可以入口的食物。

尤嘉纠结着抽出一瓶度数最低的果酒,企图混个水饱,结果微酸的梅子酿入肚带来的却是火烧火燎的灼热感。

如果不能干倒饥饿,那就干倒自己的意识。就在她思索是否要再来瓶干白一醉方休时,门被敲响。

她慢吞吞地凑到门边,心里头七上八下,不会是贺仲辛,他用不着敲门,那会是谁呢?

“——是我。”

尤嘉心里松了口气,开门。

男人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端着托盘出现,托盘的底是老花玻璃,框用的是槭木,方便清洁又美观,里面盛着一盅两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尤嘉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想接过托盘,男人却没给他机会,大步进了屋。

房间内的淫靡之气未消,只要经过情事的人就不难闻出,他却对床上那摊湿泞视若无睹,支起炕桌放在小榻上,帮她摆好那些杯碟碗盏。如果没有他帮忙,自己现在恐怕连托盘都端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