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厅中主位坐了下来,小绸走到她身边,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楼柒的眉挑。
“酝染?”
小绸点了点头。
这种毒她以前听轩辕却说过,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种毒的名字和中毒之后的表现是强烈的反差,名字倒是挺有意趣,只是中毒之后,身上的伤口或是伤疤会越养越大越治越可怕,伤口边缘会直扩大,直蔓延,直到整个人都没有处完的皮肉,最后像只是具模糊血肉。
当初轩辕却是拿了这个来吓她的,所以将中毒之后的表现描述得很清楚,而且他还说过,这种毒估计天下只有他与他师门的人能解。
看到云卫的伤疤她才会不敢停留赶紧拉着他来找楼柒。是楼柒没有学会解法,云卫可就完了啊。
楼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后面药园里让神医给你拔几棵青海草,让药童榨出汁来,加水泡下手。”
小绸心头微惊,明白云卫那毒应该是能够通过皮肤直接接触而传染,虽然她身上没有伤口,但以防万也是的,就应了声,快步地往后面药园而去。
楼柒刚才的那句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厅中所有人都听到了,鹰不解地看着他,月则看向鹰和阿木,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也微有些不看。
倒是云,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
“你们等会也去找神医,你们跟云卫接触得多些,最是泡个澡。”楼柒对月和鹰说道。
“帝妃,云是中毒了?”月问道。
鹰惊了:“怎么会中毒?谁给他下的毒?”他看向阿木,“是你?!”
阿木惊,立即叫道:“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给云大哥下毒!”
“不是你下的毒,但是也跟你有关系,你身上的蛊与帝君的蛊虽然相似,但其实并不是同种蛊,你身上的蛊是带了隐性的毒的,这毒对蛊虫寄体没有效果,对经常与你有身体接触的人有。传染到毒性的人如果没有受伤,暂时不会有问题,但只他受伤了,有伤口,这个伤口就会慢慢恶化,恶化到最后,整个人都成了伤口。”
几人听得骇然。
整个人都成了伤口是什么意思?想想都觉得身上汗毛全竖了起来。
阿木脸苍白地迅速从云的怀里退了出来,红着眼睛看着云,嘴唇抖了抖,竟然扑通声就重重跪了下去。
“云大哥阿木对不起你,阿木该死!”现在想起来,她才明白为什么以前在外面还没什么事,这段时间云的伤疤却越来越严重,这是不是因为之前在百虫谷,他们亲吻了,他还碰了她的身子
亏得她还直回想着那吻那轻捏,直脸红心跳,却不知道那原来是害了云大哥!
阿木咬着牙,掌就朝自己天灵拍了下去!
她该死,她是害人精
“你这是做什么?”云震怒,手握住她的手腕。
阿木挣扎了起来:“云大哥你快放开我,不再碰我了”寻死,固然有赎罪的心思,其实更多的是绝望。原来她根本就不能跟他在起,连碰到他都是害得他中了毒
“够了!”云沉声喝道,“你的命难道不是我的?我可允许你死了?”
“云大哥”阿木看着他,泪水汹涌。
“帝妃还有话问你。”月淡淡地说了句,其实他倒并不是很慌,因为他了解楼柒了,看她那淡的模样,分明就有办法解毒。倒是她此时眼里的兴趣盎然,难道不是看这出苦情戏看上了瘾?
月有些无奈,某方面,他们帝妃娘娘的心肠并不见得比帝君软多少啊。
楼柒瞥了他眼,“这毒我能解,我可以救云卫,但是,阿木,你愿意为他做多少?”
听这话,云就无奈地看向她。
她既然能解毒,看在帝君的份上,绝对会替他解的,何苦还阿木牺牲什么?但是他和月都想秒懂,鹰和阿木却不懂。鹰脸正该如此的表情,阿木则立即哭着点头。
“帝妃,求您,求您救云大哥,不管阿木做什么,阿木都愿意!”
“哦?”楼柒摸着下巴,“包括出卖你的义父吗?”
阿木根本就没有犹豫,立即就用力地点头:“是!”
“说说吧,你们姐妹的身份,还有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楼柒说着,突然顿顿,打了个响指,龙言立即现身,有点儿狗腿地问道:“小七楼主有何吩咐?龙言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去给我拿盘百糕和碗酸梅汤过来,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再叫厨子给我炸几个酥饼。”
龙言:“是。”
这是看戏呢?
阿木红着眼看了眼云的伤疤,抽了抽鼻子,轻声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背叛了义父了”
她用了这么句话作来开头,让众人都愣了下。
“先说说你们的养父是谁。”
“他说他姓木,我和姐姐本来都是楼家女,我们爹爹,是真正的楼家嫡长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楼柒表示听不懂。金老说过,她有本命血咒,这是楼家嫡系子孙才能有的,但是现在她却被证明是轩辕家的,而木兰姐妹如果是真正的楼家嫡孙女,为什么会去了断尘宗,认了义父,连姓都跟着他改了?
但是她有预感,阿木便能解开她的这些疑惑,让她了解到很多以前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
“说下去。”她多少有点着急了,就像切的真相都在眼前,只差伸手揭开层薄纱。
阿木的眼神有点儿空了下来,“小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在楼家生活过,爹爹说,家里有人害他,我们就在外面住,等哪天他或者是我和姐姐的身上的本命血咒能施展了,再回去。那个时候我和姐姐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我倒是无所谓,在哪里都,可是姐姐总是不开心,因为楼家本家的人都穿金戴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们却经常三餐不继,姐姐每天都帮人绣赚些银子帮忙补贴家用。她记恨爹爹,觉得是他做错了什么事,被家里赶了出来,所以,在遇到义父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决跟他走了。”
厅里只有阿木轻轻的声音响着,众人都安静听,但是就在阿木再讲下去时,天却突然奔了进来,看着楼柒急声道:“帝妃,快,帝君吐血了!”
楼柒腾地下站了起来,“他现在哪?”
吐血?难道毒蛊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