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2 / 2)

还未待她出声提醒,沉煞已经带着她跃起,身子一旋,落在了船栏上。

他们看到刚刚完好无损的甲板突然都一片片陷了下去,而在甲板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等到动静停止,楼柒道:“下去看看。”

她的那珍珠发簪所发出来的光有限,离得远了是看不到的,何况是一个封在甲板下的密封夹层。

两人轻轻一跃而下,却发现脚下触感不太对,赶紧跳开。楼柒低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趴在一只箱子上。刚才他们正好踩在他背上了。

“死了。”沉煞只看了一眼。他的内力极深,这样便能够听得出来,对方已经全无气息和心跳。

“这个人估计也是上来闯关的。”楼柒转到另一侧,眼里光芒一闪,弯腰过去,捡起了一只红木框架和琉璃片制成的小宫灯。

那只灯大概只有她一巴掌,做得极为精致,框架上雕着层层叠叠的祥云和繁花,琉璃片厚度适中,是彩色琉璃。她摆弄了一下,灯上下有两片可以抽出来的琉璃片,上面放罩了香片,下面是小烛台。

闻了一下香片,里面似乎加上驱蚊草之类的东西。这灯一点起来,香片受热挥发,还是一盏又有香气又能驱蚊,能照明还能当房间装饰的漂亮小灯,真是一举四得。

“我们要找的,应该就是这种灯吧?”

楼柒对这灯倒是挺喜欢的。“九霄殿也可以购置些这种灯啊。”

沉煞面色有点古怪,“你喜欢?想要?”

“对啊。”

沉煞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是龙引族特有的墓灯。”

墓灯?什么意思?

“龙引族族人凋零,所以每有一个族人逝世都是举族同悲,他们的葬礼异常隆重,墓穴也非常奢华,如同皇宫。这种灯,是龙引族族人特别为死才制作的,希望他们的墓穴能够常保香气,无蚊虫叮咬,让死者安宁安息。”沉煞缓缓地说道。试想想,人家挂在墓穴里的灯,挂他寝殿去,怎么想都觉得——

太瘆人了些。

当然,楼柒虽然是说自己要,但是帝君已经自觉地把她的寝殿跟自己的寝殿混为一谈了。

楼柒想扁嘴哭。

瞧瞧人家的财力,瞧瞧人家的手艺。连个墓穴都要用这么漂亮精致的灯!

“这更能说明我们要找的就是这种灯。不管是什么灯了,先拿走再说吧。”她见那灯有勾,索性就将它挂在自己腰带上。

正要飞身上去,她眼角余光又扫到了那死人压着的那口箱子。这里离甲板并不是很高,摔下来应该是摔不死人,但是他正趴在那箱子上死在这里,之后甲板还恢复如初,差点再骗了他们一次。

“沉煞,我们把人搬开看看那口箱子。”

她正要去推那人,沉煞却一把拽住了她,摇了摇头道:“龙引族里,与死人有关的东西最好都不要碰。”他指了指舱里一角,楼柒这才发现那里有一副干尸,在那干尸的一只脚踝上,扣着一铁环,铁环连着铁链,另一头正好是扣着这只箱子的一侧。

这个人应该是要抱着这箱子走,结果没有发现是连着那干尸的,拖到这里来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楼柒在旁边蹲了下去,仔细地看向那口箱子,发现箱子并没有盖紧,虽然上面压着个人,但是盖子没有对准,还是露了一条缝隙出来,这缝隙里有明晃晃的光芒轻闪。

“看来是一箱好东西呢。”

虽是这么说着,楼柒还是站了起来拍拍手,“走吧。”

“怎么,看见是好东西了还愿意放开?”

“你真当我财迷心窍?其实我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楼柒摸了摸鼻子。

沉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哦?视金钱如粪土?会花十三楼每一楼开张三日,最少也能入帐二百万两,而养这么几千人,一年最多也只要一百万两。十三楼加起来一年大概会开**次,也就是说,一年至少能入帐近两千万两白银。新任小七楼主,你能不能不要在本帝君算这笔帐的时候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咳咳。”

楼柒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笑吗?有吗有吗?

哎,说出来这霸君也不会懂的,她倒不是对会花楼的入帐流口水,只是,这是她每一次收到的,来自家人的礼物,还是大礼。

至于臭老道,每年送她一种药算不算礼物?

两人很快离开这艘画舫,但是,在离开之前,楼柒的裙摆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她一手扯开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他们也没有看到在他们离开之后,这片甲板又无声地快速恢复了。

......

夜沉沉。

浓雾越来越厚重。

两道轻盈的身影自浓雾中掠了过来,刚一落到甲板上,脚下一空,两人齐齐掉进了沉煞和楼柒之前下来的这个夹层暗舱。

一道火光随着嚓的一声亮了起来,她们带着打火石和蜡烛,点亮了那小半蜡烛。

她们也看到了那个死人,还有被他压着的那口箱子。

“小姐,这箱子里肯定有宝物!”

穿淡蓝衣裙的侍女说着,一把将那死人推到了地上,打开了那个盖子。一阵华光闪耀,一盏七彩华灯出现在眼前。

“天啊,太美了——”蓝衣侍女喃喃说道。

她的小姐也看着那七彩华灯,眼里闪过了光亮,“这灯不是普通的灯,里面也不是放置蜡烛来照明,而是放置夜明珠的,还要蓝海极品夜明珠。”

这个人,却是本该在流云仙子身边的,她的堂妹素云心。只是这时的素云心完全没有一点点张狂跋扈的神情,而是看着那盏华灯,眸光很亮,神情却很自制。

在她身边的那侍女,如果楼柒见到了,肯定会很讶异,正是那个惹恼了她,被她逼得下了湖的侍女。此时,这侍女也如同变了个人,完全没有那种嚣张刁蛮之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