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快乐的葡萄牙国骂从窗外远远传来，克里斯跑远了，塞梅多去洗了脸，希望克里斯这次能找到真爱——至少希望那个姑娘别在平安夜把克里斯扔在大街上，不过冻这浑蛋几个小时他也没意见。

什么样的头脑发昏能驱使克里斯从里斯本飞到利物浦？他想说当一个人决意做某件事的时候，几个小时的距离算不了什么，在飞机上他记起要为可可准备生日礼物——没有奢侈品店会在平安夜的深夜营业，除非从其他非基督国家紧急调过来——又会使她陷入宗教争议，克里斯拆下了自己耳钉上的钻石，从更新过衣帽间找到几枚宝石袖扣，用餐刀把那些闪亮亮的石头尽可能完好地撬下来，还有从某条牛仔裤口袋上卸下的金属链条，他肯定能做出一条手链的…对吧？

四、五个小时内克里斯都在做这件事，他为做手工而困苦，他的手指很灵活不假，但不是用在做手链上，他能找到的漂亮东西他都用上了，耳钉的钻石、袖扣的宝石、项链的珠型坠子，还有他最近相当热衷的戒指，用来暗示单身的一枚尾戒，成了这条疯狂手链上的一个金圈，克里斯仍嫌不够华丽，砸破了两块手表，把里面的碎钻抠了出来，粘在了戒指表面。

“你在哪里，coco？”

“在我家。”

“我知道，所以你家在哪里？”

“？！”

听到汽车的声音，可可裹着毯子下来的时候，克里斯已经站在她家门口了，还穿着派对上的衣服，脸和腿冻得发红，他又有点黑，所以又黑又红，顾不上嘲笑他的破洞牛仔裤，可可仗义地把毯子往克里斯身上一蒙。

“不用客气。”她咂咂嘴，“我实在想不出有人会在十二月的英格兰穿成嬉皮士。”

“生日快乐。”克里斯抱住了她，他快冻僵了，而她像个小火炉。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严格来说，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那么圣诞快乐。”克里斯在牛仔裤里摸索着什么，可可惊恐地后退，“这是在我家门口！”

克里斯捞过她的肩膀，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十分清脆。

“你当我是什么变态吗…是我为你准备了礼物…”克里斯从牛仔裤的兜里掏出的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玩意儿，而是一条…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东西，随着与裤兜的摩擦上面有些晶晶亮亮的东西撒了一地，克里斯有些尴尬，但他忍住了，一脸正经，可可也没好意思问。

“谢谢你的…”可可打算接过那条克里斯出品的组合产品，“……”

“手链。”克里斯绕过了可可犹豫的手，把他的作品戴到了她的手腕上，银色的细铁链在灯光下闪烁着特殊的金属冷光，上面排列着一排宝石，像是在做某种展示似的不要命地填补，区别是这些宝石并不是镶嵌上的，有的和金属丝拧在一起，有的干脆是用胶水粘上的，她注意到那些要掉不掉仍在坚持的闪亮碎钻了，估计刚才呼啦啦掉下去的就是这些小东西，像是某个孩子的梦境一般幼稚而华丽，固执地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堆砌在一起，俗气到可笑，却又可爱爆棚，她敢肯定这东西是面前的男人鼓捣出来的杰作。

“在我很小的时候真希望有一天能拥有一条各种颜色宝石的手链，就像公主一样。”她略微晃动手腕，指环与链条的撞击声咯铃咯铃的，又有几颗碎钻随着她的动作与地面亲密接触，“看来我得为我那时候的许愿感到抱歉，现在我不像公主，像一个被土耳其富翁看上的吉普赛小妞。”

“真的吗，我是那个土耳其富翁？”克里斯对自己的审美迷之自信，他喜欢谁，就用宝石和钻石装饰谁，“有那么俗气吗？”

“也许你是他身边年轻英武的侍卫，我叔叔在房子里，罗密欧，你不会想吵醒他的。”可可勾着他的衣领，调皮地撇嘴，“我本来打算赶你走，因为你来得太迟，但我改主意了，谁会在圣诞节拒绝一条能令安迪沃荷诈尸的手链和创造它的人呢？”

“这算是你答应了？”克里斯总裁逼近，可可一步步后退，在如此柔软的夜晚，她没有理由不投降。

“如果你非要听我说出口…对我而言今晚惟一的‘克里斯’是…”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cristianoronaldo

岁月不能令他屈服，那种美丽的骄傲，时间似乎改变了太多，又或许从未改变，只是他不再纯真了，丰沙尔的纯白浸染了世俗的色彩，年轻的他早早行走在荣誉与名利中间，身边是做作的人们与虚假的情感，他的少年和青年时代辗转在里斯本和曼彻斯特的球队，他们不拿女人当一回事，真给他做了个好榜样，他把爱情当成唾手可得的东西，对其嗤之以鼻，爱人并不比一座奖杯珍贵，直到若泽点醒了他。

现在克里斯可以确定，当他几十年后躺在病床上打着补脑针续命回想今生，绝不会后悔今夜飞到利物浦，半路上还做了一条直往下掉钻的手链，好吧，掉钻这个过分了，但其他部分还是美好的，包括裹着毯子的吻与凉透司康饼——六个小时的路程，一点东西也没吃，他已经饿坏了。

这个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克里斯泡了个热水澡，他们躺在可可的床上，她的床对他来说过于软和了，可可说这对腰和颈椎有好处，而他表示怀疑，但依然记下了，她则摸着那条审美离谱的手链时不时发笑，说他造出了首饰界的弗兰肯斯坦，克里斯恼了就去吻她，最后他睡着了，他毕竟不是超人类，尽管他也有相似的钢铁之躯和意志——就算是克拉克·肯特也会在露易丝·莱恩身边放下戒备入眠的。

可可悄悄起身，将那些掉落的碎钻一一寻回，算上依然坚守的，她一共发现了七十七颗碎钻，如果克里斯是临时起意要来的，那天知道他到底拆了些什么。

不过丑得怪可爱的。

她最终没摘下手链，任由它留在了手腕上。

克里斯醒来时可可睡得死沉，他想陪她多睡会儿，奈何生物钟过于强大，克里斯起来冲凉，围着一块浴巾，打算去厨房找点什么当早餐。

圣诞节一早睡得两眼蒙登没戴眼镜起床觅食的老怀特斯看见一个极为眼熟的裸男徘徊在自家厨房不知意欲何为。

便宜叔叔：(?益?)

cr7:(?д??)！

coco:(???)?

“啊啊啊啊啊凯莉我们家进变态了快报警啊！！！”

cr7: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