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莲从殷云扶说出那句“衰星”以后,整个人后背完全是僵硬的。
一直到祖一鸣说完那句,到她看到祖一鸣脸上那浓浓的怀疑之色,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缓过神来,她就柔弱地哭起来, “我、我不过是真心喜欢一鸣,我从来没有奢求什么,更没有奢求过一鸣妻子的位置,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什么取而代之,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说我?我爱他有错吗?”
祖一鸣听着心酸,搂住了吴小莲,“不哭了,不要哭了,你没有错。”
这一切都在应程沁面前发生,他们两个好像彻底忘了面前还站着祖一鸣的原配妻子。
应程沁原本还想说什么,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心已经凉透了,她心灰意冷地转过了身。
不想再看,不想再听,不想再知道,她什么都不想了。
殷云扶也是佩服祖一鸣,这个人对妻子狼心狗肺,却被吴小莲哄得团团转,说深情却薄情,说薄情也深情,也是命中该有一劫,“怎么哭起来了?我说错话了吗?”
莫持闻言立刻道:“你没错。”
祖一鸣脸上抽搐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应程沁看到这一幕,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的时间,她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走廊。
“祖先生,一般来说我是不会这么多事的。”殷云扶轻轻一笑,压根没把吴小莲放在眼里,“我也是受了你的恩,所以特意感谢你,我就最后说一句吧,往后三天,你们家族产业中必定有哪一项产业出一件大事,到时候好好查一查,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她说完也转过了身,陈嘉淑就站在她身后,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
陈嘉淑原本整个人情绪还挺激动的,这个时候她平静下来了。
等到殷云扶转过身看她的时候,陈嘉淑觉得之前让自己开不了口的、非常羞耻的原因似乎都变得不足轻重了。
她觉得殷云扶不会在意那些个细枝末节,她在意的是真心。
她终于有了勇气,“当、当时我是想着把这条蓝宝石项链要回来送给那位大师,一方面这条蓝宝石项链在他那会上已经成了名,那位大师也能直观看到这条项链的价值,一方面我确实恶意揣度了莫先生买下项链的目的。”
她一开始还讲的磕磕绊绊,到后面却越说越顺了。
莫持听到这里,“哼”了一声,撇开了自己的脸。虽然他年纪不小了,但该傲娇的时候还是很傲娇的。
陈嘉淑对着莫持鞠了一躬,“对不起。”
莫持神色依旧冷淡,陈嘉淑误会他对阿扶的心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觉得陈嘉淑这个人人品不行,阿扶性情又很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虽然聪明,可也很容易被一些小人例如陈嘉淑这种人利用。
陈嘉淑太有心计了。
她算是明珠市这个上流圈子的边缘人物,这样的人往往很容易出问题,她常年进不来这个圈子,又因为身份出不去这个圈子,长年累月,无法融入群体的压力,还有各种鄙夷、打压、不理解、有色眼光。
更不要说她还有陈崇光那么个爹,无耻下流、没有底线也就算了,还偏心偏到咯吱窝了,陈嘉淑从小到大都是不得宠的,这种孩子心底很难保持平和,也很难不怨愤。
但他之前一直觉得陈嘉淑这个孩子还是个好孩子,她最后没有随波逐流,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投入到慈善事业中,拯救孩子,同时对自己也是一种救赎。
可他现在却有些失望,最终陈嘉淑也没能走出来,还是随了陈崇光的性子,狡诈无耻、小人行径。
陈嘉淑知道她已经彻底惹怒了莫持了,也不辩解,她扭头看殷云扶,“另外,我也另外给殷、阿扶,给阿扶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叫殷云扶阿扶的时候,她自己的脸都涨了一个通红,人家也没说当她朋友,她叫得这么亲昵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不过……管他呢,她就想这么叫。
这样想的时候,一直舒服着她的枷锁似乎一下子卸下了很多。
她脸红红地看着殷云扶,“你可能也听说了,我们家在缅甸拿到了一个玉矿的开采权,可是只开采出了几斤矿石,整个矿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殷云扶点了点头,耐心的听她说。
祖一鸣和吴小莲则准备离开,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各自都藏着几分心事。
吴小莲听到陈嘉淑说话,脚步一下子变得很磨蹭,很好奇陈嘉淑到底想说什么,祖一鸣被吴小莲拉住,他皱了一记眉头,看向吴小莲,又顺着吴小莲的视线看到了陈嘉淑。
而现场很多人都没有发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张秉均默默转身离开了。
陈嘉淑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羞涩,“我不知道这条项链是蓝宝石的原因,还是镶嵌在蓝宝石旁边的这些玉石的原因,但我猜测,可能是玉石的原因。”
这一批蓝宝石当时分成了6批,其他五披早就卖出去了,就没见那些蓝宝石炒到多高的价格。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其中一颗蓝宝石发生了什么异变,但这样一来,概率就有些太小了。
所以她觉得很大概率上是玉石的关系。
“因为开采出来以后发现这个玉石的成色也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挑了几块最好的出来,跟这些蓝宝石一起做了这条项链。”
这些蓝宝石是陈家的珍藏之一,当然不是顶好的,顶好的那些都被她哥哥收起来了。
“我哥哥不久前将那座矿山转给我了,还有那些玉料。”
她没说的是一起转到她身上的还有大量的债务,那些玉料也算是她哥哥良心发现?当然不是了,只能算是一个根本算不上补偿的补偿吧。
她哥哥当时的意思是,这是一整个矿,花费了陈家大量的资源拿到了,送给她了,算是她的陪嫁。
陈嘉淑心里不是不知道哥哥就是想要甩锅,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些债务,她又不是傻的,只是在家庭面临这种巨大的危机和困境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再跟哥哥争吵。
当时她想的是如果这些债务让她承担陈家就能脱离困境,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的,甚至是心甘情愿的。
陈嘉淑嗫喏着唇瓣,“我想把这些玉料送给你,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筛选过后,总共也就不到10斤的玉料,再经过打磨以后,恐怕就剩不下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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