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迟支着脑袋一副沉思苦想的模样,单手提壶旁若无人地也给自己续了杯茶,待到喝完茶水后才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道:“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司徒葵听罢轻勾起嘴角周身温度缓缓降了许多,素手挽着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心中却暗道:这永远都藏不住心思的性子倒是与那人如出一辙。
“好,我允了。”
司徒葵的回答出乎影洱意料,在她的印象里师傅是最忌讳被别人威胁的,现在松口答应帮商迟做一件事,那还真是给了几分脸面。
“但,你说断忧毁了那你要如何把功法交与我?”司徒葵眼神一变,她的便宜又起是那么好占的?
商迟闻言无奈的摊手道:“断忧毁了,现在唯一知晓长生功法的只有我的脑袋。我会将功法中的玄妙慢慢抄写下来,然后再交于你如何?”
“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司徒葵曲起手指指节轻点桌子,可目光却落在了白灵儿身上后方才继续道:“除非你让这丫头当人质留在我这里,否则我没办法相信你。”
“小迟……”
白灵儿听罢可怜兮兮地拉住了商迟的衣袖,她心知小迟不可能不遵守约定,但自己却真一点儿都的不想呆在这个白发姐姐身边。
“……”商迟看着白灵儿委屈的眼睛,心中沉吟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比起跟在自己左右,无疑让灵儿留在司徒葵身边才是最为安全的。
“那就麻烦姑姑了。”怎么也得恶心一下这女人,不然商迟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既是长辈,我自会好好照顾白姑娘。”说着司徒葵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商迟两人:“徒儿,带白姑娘先回行宫。”
商迟见势起身,又给灵儿交代了一些关于京中的事,尤其是现在动荡的局势。
灵儿虽然想跟在商迟身旁,却也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了,她知道小迟是为了自己的着想,只好憋着眼泪,可怜巴巴地对着商迟挥了挥手。
随后影洱吹响笛子,两人化作点点星芒消失在了原地。
司徒葵盯着商迟将要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君不归是你杀的?”
商迟闻言眼睛猛地瞪大,双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这个事情天下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君不归是怎么死的,这可这个女人是如何知晓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她回过身,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用给我找什么借口,当我听闻断忧变成绯色之后,我便晓得是你动的手。”司徒葵直接捅破窗户纸直言道:“若不是心甘情愿,他怎么会主动将全身的功力皆传给你,甚至不惜抽出半身的血来给断忧剑加持密印。”
“是又如何,你要给他报仇吗。”商迟面不改色,但手指已是抹上了黑剑的剑柄,如果女人动手的话,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为何要给他报仇?”司徒葵摇头叹息着道:“只不过我没想到,当初一个眼中只有自己的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的。”
“……”商迟站在原地静立了许久,随后头也不回的下了酒楼,她一路行走至人流中央,单薄的影子下有什么亮点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