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杼也不是没有事忙的。一边把于天易扣在手里,外松内紧的守着,姜太公钓鱼等人上钩;一边让暗卫们跟踪日前看到的赤炎堂小组,查清过往,等待时机抓获,询问入境消息,来大夏目的;最后还要保持与皇上的联系,将所见所得所为包括有什么建议一一上报……
做着这些事,还要抽出大把时间谈情说爱,平王也是很努力的!
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看透卢栎的心,不知道媳妇内心所想,便把卢栎最近表现归结于案情之上。
媳妇太愁案子,都没心情勾引他了!
这还得了!
为了自己心内不可告人的目的,赵杼继续操练手下们:照卢栎提供方向,查找死者身份。
……
卫捕头焦头烂额好些天,找到的消息再加上一份天降无名密信,终于可以来找卢栎了。
两个月内,全京兆府内寻找到的失踪人士,共有三人。两者行经京兆府,未进府城,突然失去下落,一人进京兆城门,之后行踪不明,至今未见人影。三人皆是由官道行来,一路驿站内休息,偏生到了京兆府便下落不明,音信全无……
卢栎听完,眉心微蹙,“此三人姓名,官职为何,具体失踪时间可能查清?”
卫捕头点点头,“此三人皆来自上京,行经京兆府两人为章华,八品司职宣政;郭乐山,从六品将作,此二人失踪已四十余日。入得京兆府城之人名为司兴英,是六品的宣使,二十天前入城,入城后就音信全无,直至今日。”
卢栎沉吟片刻,“即为官身,又有名姓,未进城便也罢了,如何进城后无人知晓?”
“实是此人行事低调。”卫捕头沉声解释了一遍。
这司兴英只是六品,官阶并不很高,来京兆府若因官事,自有得了文书的人交接,可京兆府内无人接到文书,不知道此人要来,遂他此次来访,可能是因为私事。
卫捕头去查过守城记录。但凡有特殊人物经过,便是当职人员不记得,当时定也留下了记录,翻开一看果然。这司兴英打扮低调,只身入城,身边无仆,若不是掏出随身身份铭牌,守城的人都不知道他是官身。
官职不够大,打扮低调不带下人也不是什么毛病,人自己不在意,别人更不觉得有问题,守城之人照实做记录,未有后续关注。
哪知此人进了城就不见了,查遍所有客栈,市井,皆无人听过他的名字。若不是此次发现无头尸体,查找失踪人口,还是官身,没准还翻不出这个名字。
“进城有记录,进来后却音信全无,”卢栎指尖敲打桌面,眉目微垂,眸底隐有光芒闪过,“定是用了假名字。”
卫捕头也有此猜想,“就是不知道他用何名字,才遍寻不到。”
“这却难了。”
“谁说不是呢……”卫捕头发愁,刚有了方向,就没了下文。
沈万沙托着下巴,大眼睛忽闪,“前面二人行经京兆未进城门,可能性不如这司兴英大,无头尸一定是司兴英的!”
“可不管是谁,找其踪迹都是必需。”卫捕头叹气。
“卫捕头不用着急,我们不是还有线索?”卢栎微笑。
卫捕头转过脸看他,“还有线索?”
卢栎点点头,将手抬高,碰了碰指甲,眸光微闪,“这个。”
沈万沙反应比卫捕头快,瞬间拳砸掌心,“尸体指甲里有青白砖渣!”
“正是。”卢栎一脸‘孺子可教’的满意,微笑着看向沈万沙,“前几日你曾与我说起,京兆府有一片地方墙砖颜色浅淡,别有一番味道……是哪里来着?”
“是哪里来着……”沈万沙愣了愣,名字就在嘴边,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抓耳挠腮片刻,手指指向赵杼,“他知道!”
卢栎眨眨眼,目光转向赵杼,“你知道?”
这是几日来卢栎第一次正眼看他。
修长的眉,密长的睫,清澈澄净如春日湖水的眼睛,似情人般柔软专注……
又在勾引他了!
赵杼心内舒畅,眸底也似燃起了火,下意识背挺的更直,手臂微弯的动作更富有美感,“我知道。”他声音凝低,尽力让声音暗沉动听,“是华——”
“华津坊!”卫捕头拳砸桌面,眼神兴奋。做为本地人,外乡人能看到的,他脑子里转两转就想到了!
卢栎视线立刻转移,看向卫捕头,笑的眉眼弯弯,玉脂般光滑的面颊似在发光,“真的?”
卫捕头果断点头,“必是此处!”
“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去华津坊!”卢栎立刻起身,还不忘拉住沈万沙。
沈万沙也很兴奋,连凑热闹跑到门口汪汪叫的小奶狗也抱上了,“我们一起去!”
几人高高兴兴的往外走,谁也没想起,后面还忽略了一个人……
赵杼面黑如炭,周身杀气环绕,手一松,落下白色粉末,他竟把茶盅硬生生捏成了粉末!
邢左吓的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多亏洪右及时拉住。
他拍着胸口连连庆幸,小声问洪右,“王爷这是怎么了啊?”
洪右没有回答,只微微叹了口气。
风头被抢,王妃连个眼神都不肯给,王爷可怜哪。
可如果王爷不是有意做作卖弄,直接说出王妃想知道的事,也不会如此……
赵杼顾自生了会闷气,不知不觉把杯子捏碎了,回过神来不放心,还是得跟。
他拍拍衣服理理情绪,没事人似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吩咐暗卫,“换一套新的茶具。”
邢左佩服的不行,要不说咱王爷厉害呢,这一会儿就不生气啦!
洪右摸摸邢左的头,还是太单纯了,王爷这只是脸皮厚,没什么好崇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