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便有人提议:“大兄弟,那你就拿出来给她念,正好我也识字。”

等了一大早上车,众人既无聊又八卦,于是纷纷附和先前那人的话,催着牛大蛋把介绍信拿出来。

牛大蛋咬牙,终于体会到了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他摸了摸衣兜,慌张又惊讶懊恼地说:“哎呀,居然忘带了!”

“哦,那你还不快回去,杵在这儿当人形柱子吗?”阮清秋翻白眼冷哼,尽情释放嘲讽技能。

“是啊,每天就两趟车,大兄弟你现在回去再开一张介绍信,还赶得上下午那班车呢!”

热心群众如此说,牛大蛋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他阴恻恻地看了少女半晌,脑子里升起一百种折磨她的念头,最后恨恨转身离开。

阮清秋眼睛紧紧盯着他,对方一走出车站,便立刻跟上。

好巧不巧,牛大蛋朝李茹秀所在的那条街去了,阮清秋心跳急速,暗道不好,连忙追了过去。

这边,李茹秀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阮清秋回来了,惊喜地抬起头看去,触及到那可怕又熟悉的眼神时,身子瞬间僵直,遍体生寒。

李茹秀牙齿上下打颤,吓得腿软站不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内心深处的恐惧仿佛一条毒蛇紧紧捆住自己,让她动弹不得。

“原来你在这。”

牛大蛋没想到居然能在大街上找到人,他嘴角挂着嗜血的微笑,若她镇定地不看自己,他不一定能认出短发黑脸的女孩会是李茹秀。

这反应太熟悉了,那双惧怕的眼他怎么会认错,真是爱极了她颤抖的模样,十分迷人。

“看来上天注定,你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李茹秀目光微愣,看向恶魔的身后,两行清泪冲出了眼眶,不知哪来的勇气,终于站了起来。

“嗬,敢逃跑,连胆子都变大了。”

牛大蛋眼神变暗,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周身气息越发凶狠。

“嘭!”

“妈蛋,草你大爷臭傻嗨!矮冬瓜拽尼玛币!”

阮清秋手拿板砖,嘴里骂骂咧咧,一砖头把人拍晕后,单手薅住男人头发,拖死狗一样拖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

李茹秀怔怔看着有如天神下凡的少女,那些问候人祖宗的话听在她耳中都变得动听起来。

“快跟上,还好现在街上没什么人。”阮清秋嘀嘀咕咕,气得不轻。

李茹秀连忙小跑跟上,心里的恐惧被阮清秋的惊人操作驱散了大半,她小声问:“怎、怎么办,会不会死了?”

“不会,你在旁边看着。”

在山里捕野鸡野兔的经验多了,自己下手的力度,她心里有谱。

李茹秀乖乖点头,看着阮清秋扒下男人的衣服,三两下撕成条状,先是用一种复杂的结绳法把牛大蛋双手绑住,之后用宽布条把他的眼睛蒙住,然后往他嘴里塞臭鞋子,最后分开双腿绑在两颗小树的树干上。

又见阮清秋不知打哪儿找来一根木棒握在手里,转头对她说:“捂好嘴,别叫出声,记住。”

说完,阮清秋开始了表演——

没有多余的废话做前缀,双手高举木棒,狠狠朝地上的人渣命根子挥下。

“唔!!!”

刚才还晕死过去,一动不动的人,此时剧烈挣扎不止,却不能挣脱束缚。被塞了鞋的嘴发不出叫声,喉咙不断闷吼嘶鸣,脖子上更是青筋根根暴起,看起来十分核人。

李茹秀死死瞪大眼,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若不是这样,她已经尖叫出声。

这还没完,只见少女再次挥动木棒,朝男人的四肢击打。

阮清秋小心地避开牛大蛋的躯干,使他疼痛的同时,不至于受到致命伤。

她可不想自己的手沾了人渣的血,不值得因为这种禽兽背上人命,他的罪行必须公诸于众,由司法机关对他进行审判,只有这样才能对那些潜在犯罪分子起到警示和威慑的作用。

暴力是一种保护自己和威慑坏人的手段,这是阮清秋的心理底线。

李茹秀全程呆住,她瞳孔地震得几乎轰塌,整个世界观好似被眼前的少女摧毁重塑了一般。

打了十几下,阮清秋停下,侧头看向李茹秀,勾勾手示意她过来,然后把木棒举到她身前,再定定地望着她。

李茹秀看了看地上呜鸣闷哼痛哭的牛大蛋,又瞧了瞧递到面前的木棒,她忍住害怕后退的本能,抬眸与少女对视。

阮清秋浅笑着看她,眼里尽是温柔的鼓励。

李茹秀像是从这温柔强大的眼神中汲取到了某种力量,她缓慢地接过木棒,颤抖着手高高举起,闭着眼一棒砸向那个曾经囚禁欺辱她的人渣。

阮清秋看着女孩从不敢看到睁开眼,边打边流泪,心里的枷锁逐渐分崩离析,眼神越来越坚定,握木棒手越来越来稳,一下又一下,击打在牛大蛋的小腿处。

她没有阻止,这种人渣,打成残废都算轻的。

等李茹秀打累了,泪也流干了,阮清秋摸摸她的头,解开绑在牛大蛋脚上的布条,带着她翻过死胡同,走另一条小巷去车站。

她看了眼怀表,快八点了,大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领着李茹秀绕过两条街,她们再次来到车站。

去吉安县的第一趟汽车是八点二十,阮清秋来到售票处,拿出盖有印章的介绍信,对售票员说:“两个人,去吉安县。”

售票的大姐细细看了介绍信,雷达似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好半天才递给她两张车票,挥手赶人。

这个时间点,等车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人们大包小袋地拎着背着,阮清秋心想还好背了竹篓,显得不那么扎眼。

上车的过程那是人挤人,亏她力气大,冲在最前面占到两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