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难道这附近有什么能迷幻神智的植物?
纪墨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拉住敖白,拖着他往溪水的方向走去,“敖白,我带你下去泡一泡,然后我们就回家好吗?”先让他头脑清醒一下才行。
谁知一向非常顺着伴侣的白龙居然拖不走,仍旧抬头看着上方,喃喃地又说了一遍:“纪墨,我感觉上面有东西在吸引我。”
“没有!上面什么也没有!敖白,来、跟我走。”纪墨开始不安,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拖着敖白往来时的方向走,同时有些畏惧地望着上面的断崖。
可敖白就像魔症了一样,执拗地重复着自己的感受。
“我想上去看看。”敖白神色有些恍惚地说,与此同时开始往前走。
纪墨吓得不行、死死拉住伴侣,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如此的反常,活像中邪了似的,他拼命大喊:“敖白!别去!我不准你去!”
第36章 缩头龟与凶兽
“敖白!你到底怎么了啊?听我的、我们马上回家好吗?”纪墨几乎是整个人往后仰躺拽着敖白的胳膊、死死地拉住他。
——特么的,我们只是来巡山顺带秋游的啊,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
纪墨很紧张,因为他感觉敖白现在一点也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时还是敖白成功化形的那一个夜晚,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顺利的成年了啊,难道还有二次化形?
白龙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整个人已经走到了水潭巨石的边缘了,胳膊上还挂着他的人鱼。
“算了,我带你下去凉快凉快、清醒一下吧!”纪墨索性先站直了,他看看四周的环境,果断地后退几步,一下子从背后冲过去抱着敖白同时掉进了水潭里。
扑通~
水声一片哗啦哗啦,不大的潭面让俩人给扑腾出了不少的水花。“清醒了没?”纪墨紧张地问,他大力拉着伴侣往水潭下面潜。
这个水潭是典型的流水冲击形成的,整个底部就像是一个漏斗、越往下越窄,四周都是黝黑冰凉的石壁,偶尔可见几条受到惊吓四处逃窜的鱼。
基于形状的限制,潭底的能见度很低、却异常的深,下面漆黑一片,纪墨感觉有些恐惧,到差不多的位置他就停下来了。
——这么深?下面会连着大海吗?哦对了,不可能的,这里面都是淡水呢。
“敖白,你还好吗?”纪墨搂紧伴侣,抬手拍拍他的脸颊担心地问。
白龙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焦距,保持着深度思考的模样。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纪墨急得要冒火掉珍珠的时候,敖白终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人鱼,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你还好吗?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把你的感觉详细地告诉我,好吗?”纪墨慢慢地抚摸着伴侣的背,耐心地陪伴着他。
敖白又缓了好一会儿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再次晃动一下脑袋,冰凉的潭水终于让他已经混沌了好一会的神智清醒过来了。
“我现在还好,刚才上面有东西在诱惑我——而且,下面也躲着个东西。”敖白抬头看了看上面,又望了望潭底,表情看起来很懊恼。
真是不应该啊,我居然被诱惑了,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水底的另一道陌生的气息。
“什么?”纪墨一声惊叫,随即不由自主地拉着伴侣往上游,不过很快地他又反应过来了——不、还不能上去,敖白到了空气中再恍惚起来发生什么意外就糟糕了。
“是什么东西啊?”纪墨小小小声地问。在这幽静的水潭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慢慢在被放大。
扑通~扑通~扑通~
敖白重新恢复了冷静,他四周看了看后,把人鱼安置在一块稍微凸起的石壁上,叮嘱他:“别怕,在这里等着我,我下去看看。”
真是奇怪,淡水深潭里居然感觉到了海洋兽人的气息。
纪墨跃下石壁一把拉住他,“敖白你先等等!告诉我、那东西有危险吗?”他真的是怕了每次都提心吊胆等待的那种焦急无力感了。
敖白本来已经潜下去几米了、又被自己的伴侣追了上来,他只得回头抱住他,“应该没有危险,之前碰上的都没有攻击能力,就跟人鱼一样。”
——那既然没有危险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帮忙啊……
“敖白,以后再遇到这种没有危险的事情,记得一定要叫上我,知道吗?不然我感觉自己很没有用。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我会拖累你的话,也一定要把我撇下,免得坏了你的事。”纪墨认认真真地要求。
此时两人所处的四周石壁大概只有五米的直径了,对比起辽阔的大海,这里简直要逼得人患上幽闭恐惧症。
“好吧,那你要跟紧我,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会儿而已。”敖白伸手把人鱼拉到自己的身后,严肃地叮嘱他。
纪墨点点头、这才安静了下来,两人静悄悄地继续下潜。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下面居然大幅度地转了一个弯,两只海洋兽人总算摸索到了潭底。出乎意料的是,下面倒是有亮光的。
潭底四周的石壁都在发光、发出莹白柔和的光。
“噢呜呜呜我~别杀我,别杀我……”
纪墨嘴角微微抽动,张了几次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躲在潭底一个凹进去的浅坑里趴着、正在哭着求饶的,是一只巨大的龟。
敖白带着纪墨走过去摸了摸那些白玉般的石壁,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吗纪墨?我以前的房间里也是睡这种床的。”
纪墨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巨大的缩头乌龟——对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只乌龟就是把脑袋缩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话。
虽然穿越鱼心里好奇得要命,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一下伴侣的问题。
“记得啊,当时我就是躲在你的床后面被你揪出来的。”这时候再想起当日相识的种种,只觉得温馨又好笑。
敖白觉得微微地不好意思,他解释道:“那时我以为母后又硬把哪个根本不喜欢我的雌性送到我房间,之前那几个雌性都很奇怪,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那些雌性也哭得厉害。”
听着白龙抱怨纳闷的语气,纪墨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面,不知该笑还是该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