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不好。”梁萦听到邓骜这么说,心气一上来,抢在邓不疑之前就说话了。
“……”邓骜一双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那吃惊的眼神看梁萦似乎是在看怪物。
邓不疑听见嘴一咧,露出白生生的牙,似乎是很高兴听到梁萦的这番话,“好了,阿骜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邓骜已经要哭出来了,这阴平侯女传说不是同龄的贵女中最为娴静的么?怎么今日一看竟然和传闻中的大不一样,大不一样也就罢了,怎么还偏偏要和兄长在一块胡闹呢!
邓骜已经红了眼,一双眼巴巴的瞅着梁萦,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梁萦看着邓骜这么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戳到他了。她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侯女……”邓骜真的要哭了,他嫡兄一个就已经让他恨不得以头抢地了,要是再来一个是不是要提前去见阿父和大父了?!
“阿骜,此事与你无关。”自己的弟弟,邓不疑怎么会不知道。他此刻体力也已经消耗殆尽,但是他可不想当着梁萦的面让家人搀扶着。
“阿兄!”若不是没有力气了,邓骜都能跳起来跺脚,阿兄怎么能这么不知轻重!
邓骜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毕竟他年纪比邓不疑还小些,小小年轻给兄长操心这么一切已经是很不错了,又见着兄长那么不听话,顿时悲上心头难以抑制。
梁萦目瞪口呆的看着邓骜哭了个稀里哗啦,她见过这位邓少君几次,虽然说比邓不疑还小了那么一点,但是比其兄更加沉稳,像个阿兄。这会哭的她都不忍心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做惹到他的事啊!
梁萦觉得自个也开始忧郁了,她都不知道怎么惹哭邓骜的。话说她也应该没有这个本事吧?
那边又是哭又是说话的,邓蝉想要装作听不到也难,她瞧着热闹早早的赶了过来,看着邓骜那一脸的眼泪鼻涕,看向家人,“少君受伤了,还不赶快将少君搀扶下去歇息?”
邓蝉是邓家人,也有这个资格说,但是家人们还是看了一眼邓不疑。
邓不疑看着弟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实在是有碍观瞻,“扶少君回去休息。”
家人领命,走得远了还能听到邓骜哭泣的呜呜声。
梁黯听着邓骜的哭声迤逦了一路,惊讶的张大了嘴。长到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看到人哭的这么伤心。
“阿蝉。”梁萦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擦拭汗珠的帛巾,将头上的汗珠擦拭干净。邓蝉走到她身边,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气。
“梁姊,还是去换衣吧?”
邓不疑看着这位从女弟和梁萦一边说一边笑,就走到那边客人更衣梳洗的房舍去了。
梁黯蹒跚着走过去,玩过那么几场,他自然而然的将邓不疑看做是自己人,他努力拿出豪气万丈的气势拍在邓不疑的肩膀上,他看着邓不疑额发有些湿乱但整个人还算好,手下也是较重。
谁知道,他才拍了一下,邓不疑整个人向下一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臀部砸在地上的时候,即使有重重衣物包裹也疼的邓不疑呲牙咧嘴,臀瓣几乎都要裂开了。疼痛之中,他狠狠剐了梁黯一眼。
梁黯的手举在那里,嘴张的老大,方才他真的没有作甚么!!!
☆、第31章
刘康等人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张女莹对刘偃和阳邑没多少兴趣,倒是一个劲的欺负刘康。刘偃激灵的很,欺负他,就算刘偃惹不起,也会一下就看不到人影了,至于阳邑,张女莹半点兴致都没有,刘博因为生母身份低微,就算欺负到了面上都是一声不吭。
刘康长相和其母一样秀美,也是有些脾气,若真欺负起来不会那么无趣。
谁知道刘康这会不和她玩闹了,见到梁萦来,就理都不理她直接离开。
张女莹和刘康也算是交恶几回了,她上回险些将刘康挠出一脸的血,为了这件事母亲还曾经罚过她。
她看着刘康转过身就想梁萦走去,不过在刘康走到梁萦面前之前,刘偃就带着妹妹抢了先,“阿萦你来了,你好久都没有进宫了!”
刘偃的相貌也十分好。邓夫人能在禁中受宠这么多年,若是容色有差,哪怕出身不差,也无法做到。
“对呀姊姊,你好久都没有来了。”阳邑还记得梁萦,梁萦以前去邓夫人宫室的时候,若是邓夫人没有空闲,她就会陪着阳邑。
阳邑除了母亲和兄长之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梁萦了。
“嗯。”梁萦双手拢在袖中,深衣袍袖垂下到拢手处层层叠叠。“我最近都在宫外读书,所以到长信殿也少了。”
“读书?”刘偃笑了,“多读些书也好,多知晓前人圣贤之事,也能对自己有益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你来了正好,大母这段时日正记挂你呢。”说着,他看到刘康已经走了过来,他原本打算带着梁萦到另外一边去的,看得出来小姑母的这位女儿也不喜欢张女莹,既然都不喜欢,那么一起躲了,反正他也喜欢和她一处。
禁中从来不缺少美人,就连邓夫人宫室中的宫人不少也是面目俏丽之人,不过能和他玩耍的可就没那么多了。
“阿萦。”刘康已经走了过来,他脸上的水珠已经被擦拭干净,只不过深衣上还有几块深色的水渍痕迹。
梁萦知道那个是表姐弄的,她人在宫外,但是长乐宫中的事多多少少都听说了一些。她看到刘康露出一个微笑,双手从袖中抬起就和刘康行礼。
刘康还礼,两人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姑母昌阳长公主似乎是和邓家接触的多一些,不过不要紧。
用阿舅的话说就是,何人又知道将来如何呢?
“阿萦好久没有到长乐宫来了。”
那边刘康话一出来,刘偃脸上在笑,但是心里却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为何学他说话,自己和阿萦没话说,就不知道挑些别的么?
阳邑在一旁看着,她人小,但十分敏锐。平常她和梁萦在一起的时候,可没见着这位兄长来过,这次来必定有所图谋!
她顿时就抓上了梁萦深衣的袖子。梁萦觉得手上沉沉的,低下头一看就见着阳邑抓住她的袖子不放。
刘康哪里看不出来阳邑此刻对他的敌意,他倒是不至于和女弟计较,甚至还甚是温和的对阳邑笑了笑,阳邑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抓的更紧了。
刘偃在心里为妹妹叫了一声好,脸上笑眯眯的,似乎完全没有察觉。
“……”梁萦瞧着这兄妹三个,觉察到气氛似乎有些诡异。掖庭中的皇子公主,除非是一母所生,不然彼此之间也不怎么亲近。但气氛诡异成这样的,她还是头回见着。难道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阿萦不在的这段时日,夫人甚至顾念你。”刘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