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茫然地退回西厢房。
两名军士对看一眼,一人去了正房,另一人去了易楚住的东厢房。
未几,毫无所获地出来。
易郎中缓缓地说:“官爷已经搜过了,我们都起身不久,确实没看到什么婴孩。”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西厢房。
易楚的心“咯噔”一声沉到了谷底。
易齐本就生得妖娆妩媚,加上方才乍醒的媚态,连她看了都难以自持,何况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倘若这两人闯进去……不!决不能让他们进去,
易楚正要抬步,却看到院门口走进一人。
来人长得高且瘦,穿大红色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上半边脸上戴只银色面具。
似是配合他的到来,那人站定的一刹那,晨阳也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普照下来,金色的光辉斜斜地洒落在他身上,银色的面具发出耀目的光彩,闪亮得令人不敢直视。
两位军士“唰”地挺直了胸膛,“辛大人,已搜过一遍,只剩下西厢房没有进去。”
辛大人在院中站定,凌厉的目光扫视一下诸人,缓缓启唇,“赵府在册共八百八十二人,现死亡三百二十六人,羁押五百五十五人,一人下落不明。”
易楚心头跳了跳。
一人下落不明,难道就是指这婴孩?
他进门就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此时,又一兵士阔步而入,恭敬地道:“报告大人,赵鹏逃至杏花胡同,已经被击杀。”
辛大人淡淡地问:“从赵府到杏花胡同沿途共多少住户?”
兵士极快地从怀里掏出本册子,翻了几页,朗声念道:“……张大壮家三男四女共七口,张二壮家两男两女共四口,田福家两男五女共七口……易庭先家一男两女共三口……”
未及他念完,辛大人已森然道:“传我的令,一刻钟之内,倘若找不到孩童,沿途这二十余户人家均以窝藏罪论处,格杀勿论!”
声音不大,却震得易楚的身子晃了两晃,险些软倒。
这人怎如此说话,难道她不把孩童交出去,那么这近千口无辜之人都要死?
易楚惊恐地看向父亲。
易郎中面色平静,负手望天,瞧不出半点惊慌,就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