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坐在栏杆旁边玩的热火朝天,不管是郎坦他们,还是小姑娘和丁六,都觉得今晚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却不知他们的喧闹声早就让隔壁的一群人非常的不满。
一个穿着青袍的汉子走过来皱着眉头对为首的郎坦拱手道:“这位军侯,鸿胪寺正在接待西夏外藩,还请诸位安静些,免得打扰我等说话。作为赔礼,今晚诸位的酒菜就算在在下的身上如何?”
人家话说得客气,郎坦自然会给这位官员一些面子,拱手道:“我等刚从边州归来,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这就收敛一下,至于酒菜之说,倒不用郎君破费。”
青袍汉子见郎坦也是一个知礼的,笑着拱拱手就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谈话,却不防一个西夏人猛地站起来指着牛大吼了一句西夏话,并且愤怒的冲过来要打人。
在马上作战牛大自知不是人家的对手,但是在陆地上肉搏,让他害怕的人不多,西夏人的话他可是听懂了,竟然敢骂自己是野猪,不打他更待何时。
嘴里刚刚嚼了一只螃蟹,小姑娘正坐在边上教他怎么吃螃蟹,螃蟹已经被他咬烂了半边,张嘴就吐了出去,正好吐在那个西夏人的脸上,狂怒的西夏人根本就不听背后其余西夏人的劝告,牤牛一般的冲了上来,三拳两脚之后,两个人就扭打成了一团。
郎坦听别的甲子营军卒告诉了他原因,不由得将眉头皱了起来,没想到喝个酒吃个饭还能遇见西夏的仇人,这个西夏人八成就是西夏已经死掉的太子宁令哥的侍卫,要不然怎么会从人堆里将牛大这个参与袭击太子府的人给人出来。
青袍汉子几次怒吼住手,地上不断翻滚的两个人却没有人听他的,无奈之下向郎坦道:“这些都是西夏使者,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
郎坦瞅着牛大占着上风笑着说:“这位郎君,他们这可是宿怨,一个把人家西夏太子的府邸给炸成废墟,一个应该是西夏旧太子宁令哥的属下,说不定就有亲眷死在那场变故里,这个架可不好拉,我们没有掺乎进去已经是看在你的份上了。”
青袍官员似乎没听明白郎坦在说做什么,大宋一个普通军卒怎么可能和西夏使者有冤仇,想要拿出腰牌喝令郎坦约束部下,却发现郎坦正在悄悄地将一个摔破的瓷碗踢到那个西夏人的身下,目眦欲裂之下大吼了一声,就看见有血花从那个西夏人的身下淌了出来,转瞬间鲜血就淌了一地,那个西夏人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后面的那些西夏人悲愤的大吼一声,齐齐的向牛大扑了过去,郎坦把手一招,甲子营的众人也跟着扑了上去……
眼看着这群人在斗殴,郎坦拿脚踢踢已经死掉的西夏人笑着对那个青袍人说:“最好的西夏人,其实就是死掉的西夏人,兄台以为如何?”
青袍人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道:“你这是谋杀!”
郎坦笑着道:“你会揭发我?”
青袍人艰难的摇摇头道:“还是按照意外处理比较好,等西夏人走了之后,我会和你们上官诉说此事,你们休想逃脱罪责。”
郎坦嘿嘿笑道:“我家将主弄死了李元昊,弄死了宁令哥,弄死了西夏三成的官吏,弄得西夏大乱,到现在都元气未复,好像没人找他问罪,你要是想追究我们弄死西夏人这回事,我敢保证,你送过去的文书一定会被我家将主用来点火,或者擦屁股。”
青袍人猛地想起一个人来,指着郎坦道:“你是武胜军的人?你们将主是云峥!”
郎坦瞅瞅那些从楼上打到楼下的汉子,笑道:“刚才是西夏人多,现在我的弟兄都来了,老子也要下去揍人,没走一趟西夏京城,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说着话就从二楼跳了下去,一脚踢在一个悍勇的西夏人脑门上,顺势踩在这家伙的肚子上,那个西夏人嘴里刚刚吃下去的东西混着血水就喷了出来。
没等郎坦揍第二个人,十七八个西夏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牛大手里拎着一个矮凳擦拭一下嘴角的血道:“狗日的,在西夏老子都是横着走的主,竟然敢在东京城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