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虞谣猛然惊醒。

“不对……”她喘着粗气,一分分从怔忪中回神,“不对不对……”她呢喃自语。

唐姬的原话是“你以为了结了我,逼死了祚儿,储位就必是虞翊的?”“三五年……最多三五年,莫说储位,皇位也必是我儿子的……”

他们当时都下意识把这番话当成了疯话,可现在,虞谣觉得不寒而栗。

——唐姬为什么会有底气,觉得即便她死了,她的儿子也还能坐上储位、登上皇位?

——绝不只是因为他儿子多那么简单。

无数思绪在虞谣脑中呼啸盘旋,她脑子里一时很乱,又在顷刻间找到了许多头绪。

她问白泽:“你说我影响不了帝王命数。影响不了虞翊的,影响得了父皇吗?”

白泽:“影响不了。”

虞谣:“也就是说父皇肯定不会因为现在的病离世,对不对?”因为上一世时他没有死在这里。

白泽:“对。”

虞谣略微松气,又问:“那宋暨呢?”

“?”白泽嗤笑,“你困糊涂了?”

虞谣:“我是想问,宋暨那次战死,真的是因为我打击了他吗?”

白泽:“是啊!”

虞谣追问:“只是因为我打击了他吗?”

白泽一怔,恍悟:“啊……”

虞谣拍案大笑:“哈哈哈哈哈!”

这种大笑和唐姬那种看破真相的畅快如出一辙,于是也让意识里的她显得和当时的唐姬一样有点疯癫。

白泽被唬得退了半步:“没事吧你。”

“我懂了我懂了!”意识世界的虞谣兴奋跺地,未央宫中的虞谣倏然起身,转身就走。

宫人茫然上前询问:“殿下?”

虞谣摆手:“给我备马。”

她懂了,唐姬肯定在军中安排了什么。军权自古以来不容小觑,成为夺位的关键点,在逻辑上没有问题。

涉及到军权,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此事与宋暨有关了。

诚然她还不清楚唐姬到底做了什么安排,但可以慢慢摸索。

边往那边赶边慢慢摸索。

“……你要亲自去战场?!”白泽读懂了她的想法,“这太危险了,而且你爹还病着!”

“他不会出事的,不是吗?”虞谣反问。

父皇的命数她知道了,但其他人的,说不好。

闵婕妤能挡下皇长子的遗书,焉知唐姬不会挡下她传向沙场的消息?

唯有她自己出去,相对保险一些。

唐姬为了儿子的前程,也不能丧心病狂到把她弄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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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深夜里,突然喊声大作:“有偷袭!”

众人猛地惊醒,宋暨抄起枕边长剑,迎向帐外。

营地并不算太混乱,因为他信不过匈奴人的所谓和谈,三令五申不能放松戒备,便是夜里,也总有四分之一的人马在准备作战。

宋暨大致判断了一下战况,匈奴人是从西北角杀进来的,集结起来的军队已经挡了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这很奇怪。

“怎么暴露的?”他问宋展,宋展眉头深锁:“不知道。”

孙景也信不过匈奴人,虽然军队休战驻扎,但营地都是几天一换。

其中,宋暨额外接过军令,孙景要求他务必注意隐蔽行踪,扎在离匈奴不远却又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如此一旦出现变数,他可以随时增援,杀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月余以来,他都十分小心。

怎的匈奴人反倒如此精准地找到了他的行踪呢?

第20章 宋暨好帅一将军(20)

击退偷袭,宋暨带兵连夜赶路,重新扎营,然而两日之后,又被偷袭了一次。

愈发觉得不对劲,宋暨便派了信差出去,询问另几支兵马是否也遭遇过异样。